楚河在北侧弯了一个s形,使得白堡北侧和东侧都外都临着河。同理从北侧和东侧吊下城去,可以游过楚河。但过了河会不会被对岸埋伏的突忽人发现,即使躲过突忽人的追击,走着去报信,成功的几率也不大。
看来还是要在西城打主意。又观察敌营,只见五里外的敌军营地连绵一里左右,牢牢地将出路堵死。营外挖了简易的壕沟,几十米搭建一座哨塔,壕沟外也安置了拒马。壕沟中间也留出几条进出营地的通道,不过这些通道都用木栅栏当作门。而且那里灯火通明,里面站着不少持弩的哨兵。依照这样的布置,不论自己派兵是偷袭还是强攻,都没有成功的把握。
张锐突然有了些想法,派遣一队骑兵,出城后直接奔向楚河,然后拉马渡河,过河之后也能骑马快速离开。只有行动迅速,在河两岸突忽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或许有希望突出去。
只是这样做的危险性很大,如果河对岸的突忽人反应快,渡河之人便没有生还的可能。这是唯一有效的方法,做还是不做,张锐着实难以抉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已是凌晨四点过。范明见张锐一直没有吭声,忍不住说道:“将军,实在不行我们就强攻一次,说不定能拿下一处通道,只消数骑突围出去即可,就算伤亡大一些也值得的。如果将军打算用这个办法就速速行动,天一亮,就没了机会。”
张锐见实在拖不下去了,狠心下了决心。将自己的想法对三人说了,范明首先说好,比自己强攻的成功的把握大,值得一试,杜晗随后也表示可行。
唐特说道:“将军,将这个任务叫给属下吧。”
“你去?”张锐惊愕地问道。
唐特坚定地点点,道:“属下的水性不错,能迅速跟随战马一起游过河。”
张锐知道唐特是徐州人氏,家在海边,自幼熟悉水性,由他去当然很适合。张锐觉得应该要把危险对他说清楚,“你可知,如果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河对面会有突忽人埋伏,一旦他们发现你,往河里射箭,你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唐特毫无惧意,回答道:“将军,请在营中挑选三十名水性佳的骑士,随我一起过河。属下想,河对岸突忽人的主力定会躲在远处,即使岸边有埋伏之人也是小股侦查人员。这样他们发现,也不一定把我们都射死,只要三十人中能冲出去一两个,任务就有望达成了。”
张锐见唐特已经拿定主意,便答应了他的请求。事不宜迟,决定下来之后,便由杜晗在二营内征召了三十名水性好的骑士。书信张锐就不写了,只把任务内容说了一遍,让他们都记在心里。
之后,他毫无隐瞒地把任务的危险性告诉了骑士们,而且告诉他们说,这项任务全都凭自愿参加,如果有人不愿意,尽管提出来。唐特以及三十骑士,都高声回答都是自愿。
唐特对三十名骑士说道:“大家过河的时候,尽量分散开。遇到同伴受伤,不要去管,不要去救,只要自己能活着冲出去就是胜利。听清楚了吗?”众人齐声回答清楚。
张锐用敬佩而又坚定的目光看着他们,说道:“勇士们,你们的行动,或许能拯救五千同袍的性命。望你们都能顺利渡河,迅速地脱离危险。”
交待清楚之后,杜晗命令守城骑士将城门打开,放下吊桥。由二营一连长魏士敬带着百余名骑士掩护唐特等人出城。
城外的突忽人见到城内有骑兵冲出,霎时间号角声四起,警铃大振。警讯很快传遍营地,突忽指挥官以为游骑是来冲营,命令全体将士汇集到前营整队。数千弩箭手,和万余士卒气喘吁吁地赶到各自的岗位,持刀枪,拉弓上弦,准备迎战。
突忽将士都知道城堡内有多少汉军,也知道自己的人数多余出对方十倍以上,可心里还是异常紧张。游骑的战力谁也敢小觑,疯虎的威名不敢轻视,哪怕对方只有一人冲营,大家也会全神贯注地对待他。
待营内各处都准备好后,才发现汉军没有直奔营地来,而是在三里外便转向楚河去了。这股突忽部队的指挥官是原突忽第六军官的军团长梅依。梅依在沙林会战时犯了大错,是导致突忽军会战失败的罪魁祸首,按律他本是难逃一死。
但他毕竟跟随了阿巴亥数十年,算是心腹之人,被押送到柳都后,认罪态度好,跪在阿巴亥面前放声痛哭,说自己的行为上对不起汗王的栽培,下对不起战死的部下,愿意以命抵罪。他的表演让阿巴亥动了情,梅依此人虽才能不够,忠心还是有的,于是便饶了他一命。
不过他犯的罪过太大,阿巴亥虽然饶了他的性命,却一直没有再次启用他。晾了他两年,不久前他得到了重新出山的机会。由于多伊利“临阵脱逃”,导致突忽十余位将军战死在乌河城堡。一下损失了十余位高级将领,就算重新组建部队,哪里能找到多带兵的将领?
这时阿巴亥他想起了梅依。他从军多年,又参加过沙林会战,是一个有实战经验的老将。在将领缺少的突忽,像梅依这种“人才”实属难得。于是又将他叫去,告诫了一番后,重新任命了他的职务。
这次阿巴亥交给梅依的是一支“劲旅”,名叫囚军。这支部队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