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机屏幕里面的三个字,陆沉修长完美的手指忽然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他就这样看着手机,眼睑慢慢的,就变的红了起来。
此刻的陆沉忽然扯起了嘴角微微笑了一下,然后看着手机,心里面想着,还可以看到几次你在哪呢??下一次灼夏要找自己的时候,是何年何月??而自己会不会已经在某个地方长眠了??
你在哪??这三个字,陆沉好像穷其一生也不能给灼夏解释了。
他在口罩里面微微笑了一下之后,就回打了灼夏一个电话,他突然想听听灼夏的声音,看看灼夏的模样,那个在休息室说碰见起银她要耍脾气别人都别拦她的灼夏,那个随时随地都永远绷直了脊背的灼夏,那个天天吃喝玩乐的灼夏,那个永远在笑从来没哭丧着脸的灼夏……。
他还能再见多少次呢??他还能陪她多久呢??
还能有多少次你在哪??是不是下一次,下下一次,下下下一次,就物是人非了呢??
他终于明白了苦行僧们的及时行乐了。
“喂??你在哪呢??我刚刚从医院出来,我去找你吃饭吧”陆沉接通了电话之后,语气立马变成了以往的模样,他不想让灼夏知道些什么,因为,灼夏不是一个适合难过的人。
她有着张扬精致的眉眼,她那复古红唇的嘴角只适合微微上翘,她哭丧着脸的模样,陆沉竟然一时想象不出来。
“……我在家乐福对面的公交站台这里,你来找我吧,我想看看你……”灼夏听到了陆沉的声音之后,刚刚坐在出租车里面原本紧绷的声音稍微得到了一些缓解,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此刻,她就是想看到陆沉,哪怕是听到陆沉的声音也好,就这么静静的听着陆沉说话,她都能感觉到一丝心安,让她心烦意乱的心情稍微平静一些,让她一直微微颤抖的手,稍微稳一点,让她不去想坦坦,不去想南淮。
“我马上去!!你怎么了??听你的声音不太对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陆沉在听到灼夏的声音不太对劲了之后,立马整个人就都不好了,灼夏从来不会有这样的声音,他立马就知道出事了,所以,陆沉一把将化验单给揉了揉扔到了垃圾桶里面,拿着手机迈开的长腿就离开了医院。
“你来就好了……”灼夏的声音几不可闻,她在这个寒冷的清晨显得特别的形单影只,她穿的还是昨天那一身衣服,修长纤细的小腿就这么裸露着,她也不觉得冷,她的脖子也一直在被灌风,她也不觉得冷,她就这么坐着,然后声音虚弱的回答了陆沉。
“好的,你别动,我马上到!!”陆沉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灼夏出大事了,所以挂了电话之后,飞快的跑出了医院,接着拦下出租车,也没管苏远在哪,就赶往了家乐福对面的公交站台。
而灼夏挂了陆沉的电话之后,沉默了片刻,让后揉了揉了自己的额头,深呼一口气,看着手里面的药丸,她一时间皱起了眉头,随即,就用刚刚顺便买来的冰冷的矿泉水送服了。
她服用完了之后,连带矿泉水和避孕药的包装全部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面。
她不想和南淮有半点的瓜葛。
就在她坐在站台边上,旁边的人都在以各种奇怪的眼神看她时,陆沉来了。
出入公共场合的陆沉自然还是墨镜口罩不离身,他刚刚下出租车,就看到了像是没了半天命一样的灼夏,随即就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来,一边脱下外套裹在灼夏的身上,一边摘下墨镜心疼的看着灼夏,小心翼翼的询问道“怎么和你这是??”。
而灼夏却只是定定的看着陆沉,目光仿佛有些空洞,但是片刻后就聚焦了,她看着陆沉,眼眶里面尽是打转的眼泪,她就这么仿佛遭遇了天大的不幸一样,突然抱着陆沉就嚎啕了起来,因为灼夏嚎啕的太撕心裂肺,导致陆沉一个字也没听清。
看到灼夏这个模样,陆沉自然是知道灼夏一定是遭受什么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了,他立马搂着灼夏,拦下来了一辆出租车,报了路易公馆的别墅区的地址。
而他们的不远处,刚刚好路过的南淮,正好看到了陆沉下车然后把灼夏带走的画面。
就在灼夏离开后不久,南淮就意识到了,这一切都是沈南安搞的鬼,所以他什么也没有多想,也没管灼夏去哪了,立马收拾了一下自己,就打电话给了海哥。
海哥因为没有邀请函,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憋屈,一直在路易庄园外面等啊等,打南淮的手机又是关机,所以就如此悲剧了一个晚上,当一大清早,手机的铃声叫醒了海哥的时候,他一看是南淮,就差一蹦三尺高了,随即立马接通。
南淮上了车之后,立马把昨天晚上自己被沈南安算计的事情说给海哥听了,海哥也是一个聪明人,立马啥也没问,就先和公司里面的眼线联络了。
得知公司一切安然无恙之后,南淮就决定先回家洗漱一下,然后再去约沈南安,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而就在他回去的路上,正好看到了一个男人下车抱着灼夏上车离开。
就是这一幕,看的南淮眉头不知不觉的微微皱了起来,他就这么看着,想着刚刚灼夏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一时间就恍惚了心神。
“少爷,走不走??”海哥也不知道南淮突然让他停车是干嘛的,不是说要赶快找沈南安算账么??这是怎么了?停下车在观察宁江这座一线城市的风土人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