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冰头脑很乱,今天上官凌云的出现让她的脑袋受到了不少的冲击。
当时她真的很想问他,他们之间真的是夫妻关系吗?
可是如果真的是呢?她说这样的话肯定会打击到他,最后她只能忍了下来。
他跟她想的差很多,即便他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可是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有着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坐在轮椅中,说明他的脚出了问题,还有他虽然极力掩饰,可那半张算是毁容的脸还是映入她的眼帘。
那两个看着像是下属的人喊他三少,他在盛家排行第三吗?既然她跟他还没结婚,为何喊她三少奶奶?
许多疑问盘旋在脑海里,她竟然发现自己竟然不太愿意去跟她的“丈夫”接触,实在是太陌生了,她察觉不到自己哪怕有一点动心的痕迹。
刚才他就坐在她面前,身上穿着体面的衣服,即便是坐在轮椅中,却丝毫不见任何的颓废,斯文儒雅,文质彬彬,跟她想象中的霸道总裁的形象不太吻合。
还以为拥有“盛凌云”这三个字,是个强势又富有谋略的商人,她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霸道。
她怔了怔,随即又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
为什么她会觉得她的丈夫是个霸道的人?是潜意识这么认为,还是残存的一些意识在提醒她?
如果当真是这样,刚才那个男人,又是谁?冒充的丈夫,还是他本来就是她的未婚夫?
薄冰双手抱着头,忍不住轻声呻~吟,现在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团又一团的黑雾,占据着她的注意力,她压根就想不起来哪怕关于她的那些过往。
她叫薄冰,她家住在榕城……
她叫薄冰,家住在榕城……
耳朵突然嗡嗡作响,头痛欲裂,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只要脑子一运作想东西,就会痛得厉害。
最后她只能颓然放弃。
隔壁的房间里,上官凌云手中的香烟一根接着一根,地上丢了好多烟头,整个房间烟雾缭绕,充斥着呛鼻的烟味。
陈娇安排好了那两个扮演随从的路人甲,“云哥,你别抽烟了,你的伤还没好呢。”
他低垂着头不说话,从烟盒里又取出一根点燃。
“云哥,你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她现在是不信任你,可是只要你一直在她身边陪着,都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肯定会看到你的好,然后喜欢上你的。”
他自嘲的笑了笑,慢悠悠的朝空中吐出烟圈。
“云哥!”
“我这算什么?东施效颦?”
“云哥你怎么这么说自己?你就是你,什么东施效颦?那个盛韶华真的很好吗?”
上官凌云轻轻摩挲着右脸上纵横交错的疤痕,还有凹凸不平的痕迹,“我这张脸,没有被毁之前,跟盛韶华都没法比,更别说现在这样。”
他穿着贵重的衣服鞋子,把自己打扮得很光鲜,那又怎么样?他始终不是盛韶华。
薄冰看他的眼神,还带着防备和不信任,他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功夫告诉他,冰儿不信任他。
“可能是你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云哥,你别妄自菲薄了,给自己一点信心嘛。”
“你不懂。人的脑袋结构很复杂,就算她失忆了,可是大脑皮层还是会有条件反射的,碰到之前厌恶的人,还是会影响到她现在的心情。”
上官凌云心情有点沮丧,他压抑不住自虐的想,如果现在出现她面前的人是盛韶华,她肯定不会那么排斥。
可惜他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
“实在不行,再催眠她一次。”
“娇娇,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陈娇跺脚,还掖到薄冰面前就会让她心生喜悦,最好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就能无忧无虑的过日子了。
可是现在,薄冰明明就失忆了呀,怎么做起来那么难?
“她的意志力真的有那么坚定吗?就算忘了盛韶华,潜意识还是只对他有感觉?我就不信邪。”
“娇娇你去哪儿?回来!”
陈娇身手敏捷的躲过了他,一溜烟的就跑出去了。
上官凌云生怕她闯祸,万一吓着冰儿……
想到这里,他转动着轮椅火急火燎的追了出去。
陈娇灵活的闪进了薄冰的房间,嘭的一声把门给关上。
上官凌云就坐在轮椅上,鼻子差点被门给撞歪,为了不让薄冰看出端倪,他现在又不好直接呼唤陈娇的名字,只能看着紧闭的房门,想敲门又不敢。
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敢将他一军,简直是太可恶了。
薄冰闭着眼睛假寐,她刚才借口把那男人赶出去,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她脑子很乱,虽然躺着一动不动,可她根本就没睡着,直到嘭的关门声,她这才睁开眼睛。
陈娇笑嘻嘻的站在床前,“姐姐,原来让你真的没睡?”
薄冰看着她,笑了笑,“睡不着,这么高兴,有什么事吗?”
“也没有啦,就是想找姐姐聊聊天。”
薄冰随意整理了下头发,“说吧,想跟我聊什么?”
“姐姐怎么把他关在外面?我看他很可怜的样子,虽然穿着得体的衬衫西装,可是脸色很憔悴,他为了姐姐肯定吃不下睡不好吧?”
薄冰沉默了片刻,还真的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
说她不信任外面那个她名义上的未婚夫,还是说她其实对他真的一点印象,甚至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姐姐,你也别怪我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