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受?”
盛韶华侧过脸,凝望着她有点苍白的脸,眉宇间布满了愁容。
薄冰自从回到家后,就一直沉默不语,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她吐了吐气,“我还是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虽然她讨厌夏若兰,可一直都没有把夏兮的过世跟她联系在一起。
在她的认知中,夏若兰是夏兮的亲妹妹,她就算心胸再狭窄,也不至于会做出如此狠毒之事。
“想想薄千薇。”盛韶华忍不住提醒。
薄冰将书本盖在脸上,张开双上躺在床|上,“薄千薇那是因为她是拖油瓶,跟我没有血缘关系。”
“你把人心想的太美好了,想想古代帝王之家,手足相残,兄弟阋墙,现在还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为了争夺家产,什么都做的出来。”
她翻了个身,目光直直和他对上。
“这些我都知道,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震撼到了。你说夏若兰她为什么要设计陷害兮兮?兮兮那么善良开朗的人,却是红颜薄命。”
那可是她的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说没就没了……
盛韶华轻轻抚着她的头发,“都过去了,别想太多。”
她支着下颚,“你说顾修泽会相信邬眉吗?万一他还是执迷不悟,岂不是要命?”
那个男人她了解,那么的喜欢夏兮,他一开始就恨错了人,现在只怕是大受打击吧?
“随他去吧。”
薄冰脑袋塞满了关于当年之事,从邬眉所说,推断出夏若兰的一些反常行为,一个晚上睡了又醒,反反复复的都睡不好。
夏若兰匆匆出国,应该是害怕事情败露,逃亡去的。
穆兰是不是偷听到了秘密,夏若兰才会下杀手,导致穆兰成了植物人。
许许多多的疑问尚未得到解决,最关键的人,就是夏若兰了。
“盛太太,你想太多也没用,改天去问问夏若兰,就清楚了。”
“问了她也不一定会回答,这等于在承认自己当年犯下的错,害死了自己的姐姐,罪加一等,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盛韶华沉思,“六年前的旧手机,你还保存着吗?”
薄冰扶额,“早被摔坏了,换了新的之后就扔掉了。”
如果她知道那个手机是关键,打死她都不会轻易丢掉。
“电话号码还记得吗?”
“嗯记得。”
盛韶华笑了笑,“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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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修泽披着一身寒露回了盛宅,偌大的客厅,只有苏雅琴自己在看电视,其他人早就休息了。
“修泽,你总算回来了,到底去哪里了?电话也不接,晚饭吃了吗?”
苏雅琴看到儿子,立即迎了上去。
顾修泽身上散发着清冷的寒气,面容冷峻,“我没胃口。”
“那怎么行?你先坐着,厨房还有剩菜,我给你热去。”
“不用了,我吃不下。”
苏雅琴上前拉着他的手,刺骨的冰冷吓了她一跳。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这么凉?快回房躺着去,我去熬姜汤。”
顾修泽二话不说,自顾自的走了。
盛宅占地面积广,室内游泳池,室内球场,假山喷池都有,不仅仅主卧室装修的精致典雅,就连客厅都很别致。
他站在金碧辉煌的房间,看着眼前这漂亮的不像样的装饰,以前还觉得养眼,现在倒觉得刺眼极了。
他算是什么盛家四少爷?不过是仗着母亲再嫁,一个拖油瓶而已。
身份的事还能接受,可是兮兮……
一想到邬眉今天下午所说,心脏就传来钻心的痛。
每每想起心爱的女人躺在血泊中的画面,都恨不得把薄冰碎尸万段。
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薄冰是无辜的,她只是被陷害的受害者,她跟兮兮的死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他不敢去想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从头到尾就恨错了人!
苏雅琴端着热气腾腾的姜汤,推门进来,却看到房间黑压压的,眉头一皱,随手开了灯。
“修泽,你怎么也不开灯?”
顾修泽死气沉沉的躺在沙发上,眼睛紧闭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苏雅琴坐到他旁边,“先把姜汤喝了,免得感冒,你的身体现在可不比以前,腿脚还没完全好,出去了一下午,累坏了吧。”
“妈,我是不是很愚蠢?”
“胡说什么?我儿子怎么可能愚蠢?你是最棒的。”
“妈,今天有人告诉我,兮兮的死,跟薄冰没有关系。”
苏雅琴愣了愣,“是吗?谁告诉你的?那人说的话也能信?”
“说不定是真的。”他颓废扯掉了外套,扶着昏沉的额头。
“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关系?修泽啊,不是妈说你,夏兮已经死了六年了,你还瞒着我弄了那什么劳什子的阴婚,你想气死我啊。”
为了这件事,苏雅琴气的差点没病倒,足足两天都不肯进食。
更过分的是,他还真的把夏兮的牌位带到家里来,放在自己的房间里,天天上香祭拜。
她每次看到这个,都会恨的咬牙切齿。
一个夏兮,差点把她的宝贝儿子给毁了。
“妈,你为什么这么讨厌薄冰?”
“她害死夏兮,你恨她。”
“如果我恨错人了呢?”
苏雅琴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夏兮的死,真的跟她没关系?”
“应该是。”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