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冰!”
顾修泽怒喝一声,黑眸中燃烧着熊熊烈火,目眦欲裂。
他生气了。
“我说错了吗?难道不应该是这样?还是说,其实你也不想看到她。”说着她冷笑。
“兮兮,你看吧,这个口口声声说爱你的男人,原来也抵不过胆小如鼠,你还是别来找他了,免得把他吓死了。”
“说够了没有?”
薄冰站了起来,脸色冰冷,“没有,我还要说,你个伪善的伪君子,总是做出一副痴情的样子,三番五次对付我,不过是你一己之私。”
顾修泽站在她面前,怒目圆睁,“你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她若是害怕,早就被吓破了胆。
仙女峰那次,都没把她吓死,这次又怎么可能会被他威胁到!
“大家心知肚明,当年那场意外,根本就不是我的过错,你不去寻找真相,反而屡屡对我发难,把我当成出气筒,发泄你内心的悲痛罢了!”
说着她嗤笑,那眼眸闪烁的,满满都是鄙夷。
“夏若兰为什么会对肖穆兰出手,你也不想想!还是说,你的脑子已经被复仇的种子给塞满了,已经生锈无法思考了?”
“你说够了没?”他大怒,恨不得掐死她。
“我还没说完!”
薄冰才不会畏惧他的愤怒,反正这人如今就只会生气和冷漠。
“你心心念念的就是报仇报仇,请问你找对人了吗?我薄冰做过的事,不管是罪大恶极还是罪不可赦,我都不会逃避责任。你不了解我,事事都认为是我在耍阴谋诡计,当真愚蠢之极!”
顾修泽脸黑的像锅底,目光阴沉。
“你别瞪我,连邬眉都觉得当年的事跟夏若兰有关系,你的脑子除了怎么算计我,对付我之外,还能用吗?”
她也不怕得罪他,这些话憋在心里许久,说出来之后才发现是多么的痛快。
在她看来,顾修泽为夏兮报仇的执着精神虽然可嘉,换个思维角度,又显得的多么的可笑愚蠢。
顾修泽大喝,“闭嘴,不要再说了。”
她冷哼,“怎么,你也觉得自己愚蠢可笑吗?”
飞快的将桌面上的酒端起来,泼了他一脸,“醒醒吧你!”
“薄冰,你想死吗?”
他阴测测的声音,伴随着那鬼魅一般的表情,伸手就要掐过来。
她一把推开了他,“是,当年我是瞎了眼跟你表白过,那是下午4点20分,兮兮出事是在四点半,请问这十分钟的时间,我去哪里找人来陷害她,把她弄死?”
声嘶力竭,嗓子都要扯破了。
“你心疼她,因为你爱她!我难道就不心疼?她是我发小,我们从小一块长大,她出事了,我比谁都难过。”
薄冰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六年多的时间,每当想到那个年轻美好的女子就这么香消玉殒,就难受的不能呼吸。”
“顾修泽,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过的痛苦!”
她偏过头去,不想再看他,声音突然轻缓了许多。
“我真希望,兮兮能入梦一次,告诉你所有的真相。”
可惜,那也只是奢望,迷信罢了。
夏明轩一直站在门口偷听,注意着里面的动向,听到薄冰所说的话,立即下了楼。
“爸妈,薄冰已经对若兰起疑了。”
周菱吓的立即站了起来,满面愁容,“这可如何是好?”
夏建华隐忍着怒气,“我就知道纸包不住火,本来就不应该隐瞒。”
“这还能怪我咯?如果不是你把若兰叫回来,穆兰也不好恰巧偷听到她说梦话,你明知道若兰那孩子有梦呓症……”
“爸,妈,你们别吵了,薄冰也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再者,若兰现在在监狱,不是任何人都能见的。”
一提到这个,周菱就满腹心酸,“若兰大好的年华,就怎么被葬送在了监狱,也不知在里面会不会被欺负,等她出来,都已经三十岁了。”
他们愁的一夜白了头。
“我已经让人多多关照了,只要若兰听话配合,就会有机会减刑。”
“我明天去看看她,顺便给她提个醒,千万不能露出马脚,不然只怕又要罪加一等,要出来就难了。”
夏明轩拿着的手机响了,“是盛韶华打来的。”
“挂了,等他们谈完,就把她送回去吧。那孩子为了兮兮也吃了不少苦,我们不能再对不起人家了。”
夏建华的背有点佝偻,自从两个女儿相继出事,他就已经看开了。
有些事情,果然不是随意就能敷衍过去了,看,现在报应来了。
“是她把若兰送进监狱的!”周菱还想狡辩。
“闭嘴!有因必有果,若兰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顾修泽将酒杯敲碎,拿了碎片抵住她的喉咙,虎口紧紧掐着薄冰的下颚,“让你别说了你就是不听,是不是想找死?”
薄冰看着那锐利的碎片,“顾修泽,你真是悲哀。”
“我说了让你住口!”
薄冰嗤笑,觉得他的行为当真是幼稚至极。
“好啊,那你就动手,让夏兮看看,你到底变成了什么德行!”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她不会介意!”
“你不是她,又如何得知?”
顾修泽掐着她下颚的手加大了力道,目光狠戾,“你刚刚说那么多,不就是为了想给自己脱罪吗?很可惜,就算你说破了嘴,我也不会相信哪怕半个字。”
薄冰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