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租时,他软硬兼施,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将七处庄田的租子全部收齐。(.)对于黄城、罗镇那些商店、酒馆、客栈,他也只跟邓管家去盘点了两次,后来他直接带着账房先生去盘点,直接去钱庄存银子。账房先生对邓管家说,邓仁义环环紧扣,面面清点,没有丝毫漏洞。那些店面管事见到他十分惧怕,不敢有丝毫谎瞒。邓管家暗叹:邓大财主后继有人!
邓仁义是个十足的好色之徒。十九岁那年,他看中了黄城邓家大酒店黄管事的女儿黄月娥,托邓管家做媒人,当年腊月里就把黄月娥娶进门。他二十岁那年看中了杨庄一个租民的女儿杨腊梅,直接登门求亲,威逼、利诱双管齐下,当月就把腊梅娶进门。
黄城、罗镇、所有庄田农户的青年女子,他一旦看中了,就不惜金钱,不惜手段,一定要把她弄上床。有三个美貌的村姑,因软硬不吃,结果被邓仁义逼得投水自尽。后来这些地方的年青貌美的女子,轻易不出房门,有事外出,必得化装成丑女、老妇。
邓仁义贪得无厌。他挥霍起来,百块银元当一枚铜钱花。定租、收租,一斤、一两也得抠;定店员、伙计的工钱,一枚铜钱也不愿多给。他的庄户人家每年农闲时几乎全家、全村人出外逃荒、要饭,留下来的老人、残疾人又大部分想方设法干点手工活,帮衬着养家糊口。
他的那些店员、伙计,虽然人人嫌工钱少,但没有一个人敢说,也没有一个人敢辞工不干。因为邓仁义太凶恶,太残忍。有两个长工因辞工被他的家丁活活打死,有三个店员因辞工不明不白漂尸于河里。
有个倔强的店伙计叫张大明的,硬是辞工不干,领着全家五口人逃跑,结果全暴尸于荒冈。有人亲眼看到是邓仁义家的打手、家丁们干的。
邓仁义对外人狠,对亲人也毒。他二十五岁那年正月初六,大哥邓有智夫妇看着老四邓仁义霸占邓家那么大家业,心里很是不平,夫妻俩直接到邓家大院找老四要财产。
邓仁义客客气气地招待了他俩,并说正月十五请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回邓家大院共同商量分家产。大哥夫妻俩满心欢喜地回了罗镇。第二天夜晚,邓仁义派最心腹的打手周小阳去罗镇将大哥一家四口人全杀掉。
正月初八上午,邓仁义带着十来个打手、家丁去大哥家哭祭一番,守了三天灵柩,风风光光地殡葬了大哥一家四口,留下一个心腹家丁当了米店的管事。
邓仁义清除了大哥一家,又怕二哥来抢家产,就在大哥一家四口下葬的坟地上,邓仁义向二哥、二嫂哭着说,弟兄四个只剩下他俩了,他要于初十那天去拜望二哥、二嫂。到了初十那天,邓仁义只带了周小阳一人去了周洼小庄子。
周小阳是周洼小庄子一户租民的二儿子,比邓仁义大一岁。他从小就爱吃喝玩乐,四岁起就喜欢打架闹事,父母管他不住,就送给他堂舅毛马管教。堂舅本不愿收,但鉴于亲伯父毛独剑是他的恩师,恩师去世了,他的外孙周小阳就不能不收了。
于是毛马就在毛大杨屋里偷偷地教他练武,决不让他和毛念禹他们在一起。以致周小阳现在对毛念禹他们都没什么印象了。周小阳极聪明,拳脚套路,一教就会,七八岁时就有了很不错的功夫。可他生性顽劣,且凶狠残忍,他活活撕死了一只拦路的公鸡。
同邻居孩子们打斗,总是下毒招。毛马觉得他功夫越深越能害人,就坚决叫堂姐把他领回了家。周小阳十九岁进了邓府,做了邓仁义的心腹保镖,帮邓仁义打人、杀人、抢人,尽干伤天害理的事。
进了周洼小庄子,邓仁义叫他回家看看,独自去了他二哥家。二哥、二嫂无比欣喜,极其热情地款待他。酒喝得正酣时,邓仁义说,要把家产同他平分。邓明礼直摇手说,坚决不要。说邓家大院有仁义一人掌管最好,财产集中,有利发展,能光宗耀祖。说他决不做败家子!
说他现在小日子过得舒服极了。二嫂也极其认真地说,富贵在天,他们不是发财的人。说他们坚决不能削弱了邓家的财势,不做邓家的罪人!邓仁义见他们真诚、坚决,就假装十分勉强的样子说,他是可以代管,可到了下代,他们争财产就不好了。
邓明礼乘着酒兴,起身拿来纸笔墨砚立了字据,写道:邓家大院财产乃邓仁义一人之创造,邓明礼子孙无权分享。口说无凭,立据为证。二哥夫妇都签了名,捺了手指印,硬塞给了邓仁义。
邓仁义叹了口气,心里说,二哥一家不能杀了。周小阳来找他时,他就和周小阳一道回了邓家寨。从此邓家兄弟俩再也没有来往过。邓明礼夫妇不贪财,能知足,保住了一家人的命。世人当可为鉴!
周小阳为巴结邓仁义,帮邓家组建了护院队,自任护院长。又竭力向邓仁义推荐毛马。邓仁义说,从未听说过此人。周小阳说毛马是他外祖父的最厉害的大徒弟。邓仁义说,你外祖父是不是叫毛独剑?
周小阳点头称是。邓仁义说,听说他一生就教了他的一个侄儿,他自己的儿子都不教。而那个高足在燕京一带走镖哇?周小阳说,就是,不过他已回家多年了。邓仁义大喜,要他去说了几次,可毛马就是不答应,回说多年不练,技艺荒疏,不堪任用。邓仁义说,看在周小阳面上,也便作罢。周小阳却恨透毛马了。
毛马,武功高强,为人正直,重义疏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