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他向三哥说,娶女人要娶漂亮女人。(.)三哥恼怒地说他还有奶腥气,知道什么漂亮不漂亮。

他笑嘻嘻地说,大嫂、二嫂都不漂亮。三哥愣了愣,问怎么不漂亮。他说大嫂奶倒大,可惜左大腿有块银元大的疤,红红的,很难看;二嫂奶太小,腰上还青了一大块,太难看。

他还要往下说,三哥红着脸吼他不要说,狠狠扇了他一耳光。他摸着发烧的左半个脸,心里发狠:很快叫你吃苦头!晚上他悄悄向大哥说,三哥说大嫂如何如何不漂亮;又向二哥说,三哥说二嫂如何如何不漂亮。

大哥、二哥气得发疯,都在想老三是怎么知道的?想给父母说,又难以启齿。大哥、二哥心怀愤闷,见到任何人也不言语,也不回房歇宿,都对老婆犯了疑,见到老三就满眼怒火。一时间,父母、妻子、老三都莫明其妙。

隔了几天,二哥实在憋不住了,把仁义拖到一旁询问,老三是怎么知道的。邓仁义说,三哥说这些话,他死也不信,说三哥在吹牛,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三哥认真了,说是在窗棂里看她们洗澡发现的。

说后,他大声叫着跑出大门疯去了。二哥邓明礼站在原地未动,心想,不可能呀,房间朝庭院的窗棂上糊了一层白光纸,很厚,是看不到里面的呀?他怀疑老婆是否忘了关窗子?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老婆做任何事都非常细心,哪能洗澡不关窗子呢?突然,他想到去检查窗子。

邓家的房间、客厅都是平门隔扇。客厅是很阔的双扇雕花门,房间是三尺砖墙以上有一对双扇长方形小格格子的窗子,每年除夕那天下午换上新的白光纸,风是吹不破的。

邓明礼急忙来到房间窗子前,细细查看,在从下向上数的第三格靠窗边的长方形格子的纸有裂痕,他轻轻拨开一看,里面清清楚楚,看后轻轻把掀开的纸弄服贴,只有三面小裂痕,不留意是看不出来的。这一下,邓明礼明白了,毫不怀疑老婆的不贞了,对老三恨得咬牙,当晚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老婆。

老婆贤慧,不同意丈夫诉诸公婆,说这样一来,不仅知道的人更多,三弟的声名难当,但总觉得自已羞于见人,于是提出夫妻俩带孩子搬离邓家大院,去周洼小庄子居住。

周洼小庄子,住了邓家十八户租民,种了邓家一百六十八亩地。那里有十二间收租房,收租时邓管家和账房先生带几个家丁住个十天半月,平日都是锁将军看门。

明礼也不愿再见到老三,第二天早饭前,他就和老婆一同去见父母,坚决要求让他夫妻俩带孩子去周洼小庄子住,管理好那片地,他们自已定租、收租,从今以后不向父母索要一枚钱。

母亲很喜欢明礼夫妻俩,有些不忍,说黄城和罗镇有六七处酒店、布店,不能不给他们两处,他俩一再推辞,只要了黄城一处布店。就这样,邓明礼从此脱离了是非漩涡的邓家大院。夫妻俩过着轻轻松松、自由自在、与人无争的小日子。

邓仁义见二哥夫妻俩不吵不闹,反而搬出邓家大院,他被弄得稀里糊涂。然而见三哥还是那么神气,看到他疯玩就责骂,他万分恼火。一天下午,他钻到大嫂房里,见大嫂独自抹泪,不管三七二十一说出三哥说她丑处的话。

大嫂既羞又恼,而且顿时明白了丈夫为何这十来天不进房睡觉的原因,立马问仁义,老三是怎么知道她的丑处的。他小声说,三哥是从窗子外看她洗澡的,看了好多次,说他今后要娶个漂亮老婆。这一下可把大嫂气得发疯了,她一下就把梳妆镜子甩得稀烂。邓仁义假装惊恐地逃走了。

羞愤交加的大嫂站在原地像一根木桩一样,好久,好久,她想去禀告公婆,实在觉得难以启齿;想去抓老三的脸,又怕闹得被下人们都知道。思来想去,她走进丈夫的书房,见丈夫躺在小木床上瞪着屋梁,一动不动。

她小声哭泣着全盘告诉了丈夫。邓有智一下翻身下床,说不可能,房间朝庭院的窗子是糊了很厚的白光纸的,外面看不到里面。大嫂猛然醒悟地说,是呀,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呀,这是咋。丈夫不等她说完,就快步走到老婆的房间窗子前仔细看起来,结果发现了那个秘密。他气得一声不吭,向邓大方塾馆跑去。

邓有智,武,也只是三脚猫功夫,但有一把蛮力。到了塾馆门边,只听六十四岁的邓大方正边咳嗽边讲课,他啥也不管,快步跨到前排座位上,老三惊异地看着他,他一个耳光就将老三邓明信打倒了,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再也没有醒过来,怀着不解的心情见阎王去了。

邓大方一见又气又急又骇,一口气没喘过来,仰身倒了下去,任凭几个学生怎么呼喊,他也没有回应,陪着他的学生邓明信一道过阴曹地府的奈何桥了。

邓有智似乎有点智了,害怕了,拔腿跑回家,抱起三岁的儿子,拉着老婆,什么也不带,跑到罗镇邓家米店当起了老板,死也不回邓家大院,过着吃穿不愁、自已说了算的日子。

邓仁义的父母厚葬了邓大方和邓明信后,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不睡,人瘦了一圈,头发白了一半。老夫妻俩就是想不明白,大儿、二儿为何离开他们?大儿为何下毒手打死三儿?

而三儿是他俩的宝贝,是他俩的希望之所在啊!从此老夫妻俩希望破灭,万念俱灰,是事不管,是事不问,里里外外,大事小事,全托邓大管家带着邓仁义去办理。

状态提示:第93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