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致认为先各组自查。散会时,吴南湖留下刘希树,说万福有最可疑,要他布置人手暗暗观察。刘希树完全赞同他的看法,说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各组开展了自查、互查后,李树思前想后,猛然想到了万福有,他想到了万福有在八路军时的大方,想到了前不久在搜山时万福有和他套近乎,故意说出他所在组的住址,激发他说出自己组的住址,他害怕了,立即向任志作了汇报。任志立即去联络点报告了吴南湖。许好运组的王志发苦苦思索,想到了一个疑点,他向许好运说:“和游击队联欢时,万福有同王四发躲开人们叽叽咕咕说了很长时间的话。当时我问王四发那么亲亲热热说些什么,还要避开人?王四发说,他俩在八路军时是一个连队的。我就没再多问了。现在想想,我们组的住址是不是王四发透露给他,他再透露给别的什么人了呢?”许好运当即去联络点报告了吴南湖。吴南湖当即果断决定:明天去西山游击区当众审问万福有,并押送回八路军处理。于是立马派通讯员通知各组,明晨去西山游击区训练投掷技术。
第二天各组去了西山,刘希树组迟到,且不见了万福有。刘希树刚想向吴南湖开口说话,吴南湖用手一按说:“是不是想说万福有不见了?”刘希树说:“是呀,今天早晨起**后,大家忙着洗脸刷牙,几分钟工夫他就不见了。大家早饭也没顾上吃,就分头去找,连影子也没找着,只好匆匆赶来了。”吴南湖心情沉重地说:“万福有就是松鼠。本安排今天来这里抓捕审讯他,不想他溜了。现在啥也甭做,大家赶快分头通知游击队机关、住地和游击区所有联络点、堡垒户都要转移。”说到这里,他要李树速回八路军向首长报告,然后赶回北平天坛,那里有人接应。
万福有确实很精明,当他在刘希树率领下援救许好运组时,他就知道自己很快要暴露,可是秦大来与他寸步不离,他无法脱身。于是就装作十分沉着勇敢的样子,一枪一个日、伪军,真是弹无虚发,博得秦大来暗暗佩服。这**,万福有未曾合眼,也不敢翻身,只是想着如何脱身。就在早晨起**洗脸时,他溜出院子,急向国民党军统北平站住地奔去。
见到贾雨、王栋,万福有一反常态,很有些不满的情绪,埋怨北平站不该过早地利用日、伪军袭击那么两个组,以致他不仅将武工队一网打尽的计划破败,也使他的身分暴露,无法再潜伏下去。他要王栋用电台请示局座,他想单身回重庆。王栋、贾雨一面一再道歉,大骂邢一万不老练;一面要报务员立即去密室给重庆发报。很快收到回复:要万福有留在北平站工作,不久将会有新局面。王栋立即封他为一、二两个行动队的总队长,并同他商量如何消灭吴南湖武工队的事。万福有说:“吴南湖此人太精,他们的住地肯定转移了。如果押他们尚未顾及到游击队的话,现在就派人联系日、伪军,要他们今晚再去偷袭西山游击队住地,幸运的话,三百人的游击大队至少可受重创。这也是在为党国效劳!”“对,对,对!”王栋高兴地说:“局座早就说,日、伪不是军统的劲敌,**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今天回电又说要开创新局面,恐怕就是指同**作战。”于是立马派人召来邢一万,要他再去找杨小龙,说服日、伪军今晚去清剿西山游击队住地,迟了游击队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邢一万匆匆去见杨小龙,杨小龙一见到他就高兴地说:“昨夜一战,我们虽然有十一个皇军阵亡,二十四个皇军受伤,有三十三个治安队员战死,四十二个治安队员受伤,但武工队也伤亡过半。皇军司令十分得意,夸我能力大大的,要我加紧寻找剩余的武工队。愚兄正在为此犯愁呢,老弟能否再帮忙打探?”说着就要拉邢一万出去下酒馆。“不行、不行、不行!”邢一万说,“老弟来见仁兄是再给仁兄立功的机会。当然,这也是你杨仁兄献给军统的礼物。”接着把来意细细一说,就催杨小龙速去皇军司令部。杨小龙什么也不说,起身就跑。“咳,忘了,忘了!”邢一万急跨几步抓住杨小龙说,“我马上回去给你送个带路的来,一切都是他探听的。没有带路的,深夜里大军知道向何处去?”“唉呀,你看愚兄真的是喜欢糊涂了。老弟赶快送人来。”说着,杨小龙不顾邢一万,一溜烟跑了。
当晚六点,夜幕降临,万福有领着二百多日军、六百多伪军,抬着四挺重机枪、扛着十只掷弹筒,浩浩荡荡出了城。结果,游击队、联络点、堡垒户都是人去房空。日本鬼子大佐气得哇哇怪叫,下令烧光了这些房子。最后在几个村庄捉了不愿转移的十二个老弱病残,悻悻回城。
第二天下午,吴南湖和西山游击队大队长方振军、教导员罗敬民,商量着如何救出十二个被捕的老百姓的事。方振军根据在军统的眼线报告,主张先杀掉杨小龙和邢一万、万福有,出一口恶气,然后研究营救老百姓的事。罗敬民不同意,说杨小龙、邢一万不难杀,万福有则不容易杀,他是军统训练有素的特工,又熟知我们行事规律。他刚刚回到军统,担任行动大队长,一定不轻易露面,即使外出,定是防卫周密。如果光杀杨、邢二人,会更加增强万福有的防范之心,大大增加了我们除掉他的难度,也加大了我们营救老百姓的难度。他主张先救出老百姓,以安定民心,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