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龙一连声应“是”。邢一万说:“这是一,二是老弟为你办后路来了。杨仁兄也清楚,现在日寇是秋后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老弟已给仁兄在贾科长面前登了记,把仁兄当作军统在伪军治安队的卧底,这样可就免除仁兄后顾之忧了。”这一下,杨小龙真的感动了,两眼湿润地说:“不瞒老弟,为这一点,近一个月来,愚兄白了一半头发,真是寝食难安哇!愚兄该怎样报答贤弟啊?”邢一万咽下一块鸡肉,装作生气的样子说:“杨仁兄呀,你怎么老是把老弟当外人呀?老弟为仁兄张罗,是为了图报吗?”“不,不,不是……”杨小龙说到这里,电话铃急骤地响了起来。

杨小龙伸手抓起台桌上的电话,连忙起身“哈衣,哈衣”地应着,好一会,杨小龙巴结地说:“卑职已查明武工队下落,马上就去向您汇报!”他放下话筒对邢一万说:“****的还在发狠呢!”邢一万催他快去,杨小龙喊人给他收拾碗筷。两人并肩出了办公室。

分手时,邢一万说:“仁兄不能大意啊,兵力越多越好!”杨小龙笑着说:“老弟放心好了,现在不好好用用这帮****的,更待何时?愚兄编这类话,词儿多着呢!”两人齐声笑了起来。

一个黑洞洞的夜晚,北风一个劲刮着,街上的电线杆一个劲呜呜叫着,电线一个劲抖动着。尽管夜深风大,空气似乎并不是那么太冷。有经验的人们知道,天在作雪,快要“败鳞残甲满天飞”了。

任志组按规定刚刚学习讨论结束,正准备洗脚睡觉。院子里突然响起了紧急转移的酒瓶碎裂声。五个人都听见了,酒瓶碎裂声就是命令,谁也没说话,个个在腰间挂起手榴弹,张开手枪大机头。带头的人拔开院子门刚要跨出门,外面的子弹打来了。任志一个手势,五个人迅速分散到三面院墙根下蹲伏着。门外伪军喊话了:“里面的武工队听着:你们被重重包围了,想逃是逃不了的。皇军说,你们放下武器投降,决不杀你们,要是顽抗,统统死了死了的!”双方静默了两分钟,鬼子催促伪军进去。一个伪军刚一出现在院门口,即被“叭”的一枪打死。一个伪军长官骂道:“皇军养活你们干什么?冲进去!”说着就用脚踢起来,伪军哀告道:“连长,武工队都是神枪手,进去就是死呀!”“******,你敢动摇军心?”伸枪将他打死。几个胆大的伪军,从三面院墙头上往里翻。“叭!”“叭!”“叭!”四五声枪响,四个都被打倒了,三个跌落墙外,一个跌进院里。伪军一个个缩着头再也不敢动了。几个日本鬼子暴怒了,嘴里骂着“八格牙鲁”,抬脚踢倒几个伪军,端着刺刀从院门向里冲。一阵枪声,三个鬼子尸体躺倒在门里门外。

五个人正注意三面院墙和院门时,任志突然听到屋子后窗棂断裂的声音,接着几间屋子里响起手榴弹爆炸声。他知道,日、伪军将要四面进攻了。就在这时,院门外两边街道上传来枪声、手榴弹爆炸声,院门外的伪军惊叫武工队来了援军,日、伪军似乎在慌乱地对付援军。

任志向组员们一挥手,五个人各自接连扔出两颗手榴弹,爆炸声一过,五个人于日、伪军的嚎叫**中跃过院门墙头,几个跟头翻到对面街边,纵身上了屋面。日、伪军一阵乱枪,武工队员牛迟根、汤小天中弹牺牲。

几乎是同时,许好运组也听到院中酒瓶碎裂声,跟着就遭到日、伪军包围。他们抗击了片刻,就得到了外援。他们趁日、伪军慌乱之机,一阵猛打猛冲,牺牲了王四发、李尚周、彭涛三个组员。

援救两组的援军是谁呢?是吴南湖和他的另外六个组。西山游击队安插在军统北平站的眼线,得知日、伪军行动的情报很晚,吴南湖得到情报已是日、伪军出动时。好在武工队八个组住地都围绕一个区域,之间相距不足一华里,只是各组互不知道而已。吴南湖如此安排也是便于在紧急情况下好集中,好互相援救。他一面急令通讯员和一名战士分别给两个组掷酒瓶示警;一面要要孙大有跑步通知刘希树领三个组援救许好运组,自己邀集三个组急救任志组。他们一看日伪军阵势,至少有三百多人。他们只好猛掷手榴弹,猛烈射击,大声喊“杀!”目的是炸晕、吓昏日、伪军,制造混乱,好让两个组趁乱脱身。

日、伪军的突袭,使武工队整整损失了一个组,武工队人人悲愤至极。吴南湖深感松鼠不灭,武工队灾祸不已。他同刘希树等八个组长开碰头会,讨论松鼠藏身何组的问题。任志、黄劲松说,应该就在许好运、任志两个组,否则怎么会遭到偷袭呢?司马荣说,松鼠只有一个,只能藏身于一个组,怎么能有两个组被偷袭呢?邬少润说,松鼠是军统的人,应是军统特工出手,怎么轮到日、伪大动干戈呢?大家一时沉默起来。一盏茶工夫,刘希树沉重地说:“我看松鼠不在那两个组。第一、他要长期潜伏,就不能把自己存身的组暴露给日、伪,否则为避免激烈交战中丧身,他必然要设法脱身自保,这样,战后就很容易暴露;二、松鼠是军统的特工,他把情报卖给日本鬼子,让日、伪干掉我们,给日寇解气,既不花军统的人力、物力,又能卖得好价钱。军统就是知道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军统和日、伪相互勾结、利用是司空见惯的事了,没有好怀疑的。”

大家想了想都觉得有道理。于是大家都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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