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天瞬间灭掉两骑,眼见赵霁已经策马跑远,就要冲入骑兵群,心里暗骂一声,不会骑马就是逊,让这么好斩杀此人的机会白白浪费了,他也猜到此人能有骑兵舍死护卫,身份肯定不简单。现在他也是杀得性起,满脸不忿,抢到无头尸体旁边,操起那把长枪,大吼一声:
“死吧!”
长枪随着他的吼叫,划成一道漂亮的弧线,直向赵霁激射而去。张承天眼神如刀锋一般冷冽异常,直蹬蹬的看着落荒而逃的赵霁身影。
赵霁听到张承天吼声,叫声直冲他而来,此时的他魂飞魄散,慌不择路,只能任由战马驮着疾奔。前面众多骑兵大喊着叫他快躲快躲,又让他胆战心惊,想回头查看后面的景象,刚一粟身子,右背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两眼一黑,栽倒在马下!
“大公子!”
众骑赶忙策马返回将他团团围住,很快就有人将他抱在马上,犹若惊弓之鸟般狼狈逃窜。
张承天听到这些骑兵大喊此人为大公子,狂笑大叫一声:“赵贤,赵太守,希望你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狂妄!绝对是狂妄,他身在敌阵之中,那些荆州骑兵看到此人徒手竟然在十数丈距离将大公子射下战马,哪敢上前,早就躲开他远远的后撤。
兵败如山倒,前锋主将又被人射下战马,荆州兵惊惶万状向后撤退,地上丢下了数不清的旌旗兵刃,田地间倒下了横七竖八的战马和骑兵,也有一些伤兵倒在田埂上哇哇惨叫,这个景象犹如人间地狱一般凄惨。
张承天环视一周,看到赵云和贯通等人围住十数个将领,愣是不让这些自视兰溪城没人的熊将逃脱,被院卫们一一挑于马下,杀得他们疲于奔命,最终也免不了惨死的命运。
城楼上的桥十一捋了捋胡子,轻轻笑道:“十三,看来我们是老了啊!”
“是不错。”桥十一旁边此人正是桥二小姐和丫鬟们口中的十三爷。他稳了一下呼吸又道:“不过还是这些连发竹矢的威势,才让赵贤退兵。”
桥十三穿一身惨绿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瘆人的色泽,而最让人捉摸不透的是,他脑子里的那些奇思妙想。
桥十三见桥十一脸色变幻不定,又说道:“这草人借箭一计,属于上乘,要是让荆州大军摸到了近前,我们也必定有所死伤。所以,此子真不简单!”
这句话要是让张承天听到,那还不是当成了笑话,此城难守,是在于人少,最怕的就是赵贤出动大军强攻。而城上能克敌的武力却是太薄弱了点,那八架的长弓不可能阻挡赵贤大军兵临城下。
要是混在敌阵之中,凭着赵云贯通等诸多武师们奋力厮杀,突围还有可能。可要是守城,人家来个万箭齐发,任你武艺出众,也是做靶子的命运。
所以张承天不想做靶子,就命人扎了诸多的草人,趁着大雾破了荆州骑兵的远攻武器。
荆州骑兵没了弓箭,张承天认为坚守就行,他非常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看到赵霁被众将领簇拥,在那里指手画脚,早就盯上了他,一发现骑兵被箭阵射乱,十数个将领又去包围赵云,见到如此好机会,再也没顾及什么,直冲向对方主将。
自从在山上连杀数人之后,张承天对自己的身手,变得自信心膨胀,速度快,力道大,虽然没有真正学习过武技,正所谓一快破万法,取人性命,可没有什么招式比得上快这么有效。
荆州兵后撤五里,在连绵的山丘上扎下了营寨,兰溪城院卫从城里冲出,赶紧打扫战场。
看着地上的尸体,张承天心里极不是滋味,反常的发出一阵感叹,心底不由得生起隐恻之心。这些兵在家乡也有父老妻儿,家里人正在翘首相盼等着他们回来,可这些荆州儿郎就这样长眠在此,永远再也回不去,战争,就是这么残酷,而为了一己私欲发动战争的人,才是罪大恶极之徒,这些兵士,也只是被胁迫、被牵连的受害者罢了。
对于伤兵残将,桥府竟然做出发放路费让他们自己觅路回家的举动,这些兵丁对桥家感恩戴德之余,可赵贤大军还在五里外驻扎,他们哪敢按原路回去?纷纷表示自愿留在桥府,既使做个马夫也愿意。
张承天摇了摇头,慈不掌兵,他情感上赞同那几个老家伙的做法,但又觉得不妥当,可没有办法,总不能将这些俘虏一刀给砍了吧?
这次进攻,桥府大胜荆州赵贤的虎狼之师,院卫们都极其高兴,因为在张承天正确的指挥下,己方只殉两人,伤十八人,那两个人是在荆州弓兵齐射期间因为害怕,想逃下城楼被射成了刺猬,周身都插满了羽箭,身体上已看不到完整的一块肉。
院卫们心里十分感激张承天,也对这个敢冲入敌阵斩杀主将的年轻人钦佩不已。可他们心里仍惴惴不安,荆州骑兵还驻扎在不远的山丘间,远远望去,刚支起的营地帐篷连绵起伏,生怕这些骑兵再次卷土重来,再杀个你死我活。
众院卫见到张承天回来,赶忙喊着“九哥九哥”,就连几个年过半百的老者,都是这般称呼。对于他们这种态度,张承天习惯性的飘飘然,可又赶紧对大伙说,低调低调,大家还是多点支持下你们的统领,赵云可是敢在万军阵前挑战敌兵,他才是名符其实的英雄汉子。
院卫们这才记起,张九儿说的不错,赵统领虎胆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