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弓弩手将全部箭支射完,太阳已经升起一杆高,远望城墙上,现在已经变得静悄悄,这些骑兵认为城楼守兵已被射死,立马欢呼。
田地间的雾气逐渐变淡,慢慢的变成红雾,千万道强烈的阳光从天空照射下来,原是浓厚得对面不见人影的晨雾,这时已经消退,变淡了。
旷野里一队队、一排排的士兵看到城楼上无数的小点,就知道是己方前排弓弩手的杰作,全部都跟着前面的弓手高喊起来。
赵霁微眯着双眼,看着眼前的兰溪城,脸上浮现灿烂的笑意。这十数年来,他就像是一柄被藏在匣中的剑,韬光养晦,锋芒不露,所以没有能看到他灿烂的光华。
掳掠桥家美女,以后又可以掌握军权,是赵霁此次花费心思想要的结果,此时见到攻陷兰溪城,他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又证明了能力,心里自是得意非凡。
看到那些欢呼的士兵,赵霁右手大刀一挥,就待命令大军进城,却见兰溪城门打开,悠悠然出来一骑。
一人一骑穿过护城河,就在前面的空地停下,马上的赵云右手持枪,左手拿着一杆大旗,待白色战马站定,他左手重重用力,将旗杆插在了地上!
旌旗迎风展开,上面只绣有一字——桥!
众兵看到他的动作,马上停止欢呼,一时间整个大地变得静悄悄,过不了多会儿,荆州军阵内传来了嘈杂声。
“桥家只剩一人,竟然还敢来阻拦我们千军万马进城。”
“也只是苟延残喘的货色罢了!”
“我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给淹死,他竟然还敢出来?”
“公子妙计,万箭齐发,兰溪城手到擒来。”
赵云一声不吭,直直的瞪着前面的众军,也就在这个时候,城楼上又响起了“咚咚咚”击鼓声。
随着鼓声的停息,一声雄壮的大喝响起:“桥家侍卫统领丁级院卫赵云在此,不怕死的来战!”
一人单挑万军,赵云在荆州军阵前向对手发出挑战。
赵云?没听过,当赵云独自一人走出城门时,赵霁心里开始还一阵咯噔,他初时以为出来的是扬州出名战将,没想到却是个无名之辈。
军中有数个将领前来请战,赵霁手一挥即允许他们的要求,然后抬头笑眯眯向城楼望去,根本不在意这一人一骑。
荆州军中一名黑袍将军越众而出,手里举着一把长刀,嗷叫着直向赵云奔去,两马交错间,赵云见到此人手臂举得高高,直直使枪往前一刺,黑袍将军跌就落马下,只见脖子上已经出现一个血洞。
“好!”城楼一人叱呼,紧接着鼓声又起,擂鼓的人知道赵云初战击毙一人,将大鼓擂得愈加猛烈!
“啊——荆州牙门将康山来也,桥家家奴受死!”
荆州军中一人见到己方小将刚到赵云身边就被刺死,发疯般冲出,一边疾奔一边大吼着冲向赵云。
赵云策马相迎,两马相遇间,提枪一挑,回枪直上,向下重重一压,“噗通”两响,荆州牙门将康山连人带马仆倒在地,刚想直立起身,赵云的长枪已经穿过了他的咽喉,立时登命!
“哗——”
荆州骑兵看到眼前一幕,全部惊呆!他们都清楚牙门将康山的实力,在骑兵营中也是能排进前二十名的人物,没料想还不到一回合就被人挑下战马。
“再来!”
赵云骑着大白马在阵前晃悠,长枪直指荆州大阵,眼中射出一股傲然的霸气。
这次荆州军中冲出两骑,也不打话,急冲冲撞向赵云。两将一人使枪,一人使戟,配合娴熟。一左一右刺向赵云,院卫统领也不敢大意,挑开左边长枪,策马向右,抽回枪头,竟然先将右首的荆州大将挑落下马,然后施展回马枪法,长枪正中左边敌将咽喉,两人合战,也是一个回合就毙命!
“噗噗”两声,荆州又失两将。此时军阵一阵哗然,很多士兵都心生怯意,对方一个小小的统领,竟然连斩己方大将,要是兰溪城再出来一人,那还不是就要退兵?
“来将何人?为什么冒充桥家院卫阻挠我军!”
荆州军中一人大喝,他见赵云武艺非凡,派出去的将领都不是对方一合之敌,以为是哪里来跑来的将军相助桥家,遂高喝大叫!
“我乃常山赵云,桥家新晋丁级院卫,荆州来人,可敢与我一战!”赵云中气十足,他的声音吼起,直震得众多士兵两耳嗡嗡,特别是后面的那句“可敢一战”将音量提高,竟有几个胆小的,慌乱间从马上栽下。
赵霁原想兰溪城已经归于己手,没想到跑出来一个壮汉,竟然斩杀荆州几员大将,顿时怒火攻心,脸现狰狞,他冷哼一声,无耻道:“他虽英勇,只此一人,全军齐上,看他能挡得了几人?”
说罢,他望了望左右紧随的将领,下令道:“全军进发,将此人碎尸万段!”
众将领虽然很鄙夷他的做法,可他是大公子,以后很可能就是赵家军的继承人,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齐声喊了一声“诺”,就挥动着大旗策马向着兰溪城压去!
城楼上观看的张承天见到荆州兵大举进攻,碎了一口大骂:“妈的,这个带兵的人也太无耻了点吧,竟然用万人打赵云一个!”
“击鼓,全城男女老少爷们,全部准备,我们给荆州骑兵尝尝箭头的厉害!”现在他可不怕了,少了荆州弓兵,而城楼又多了这么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箭支,要是还不能将荆州兵打败,那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