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的意思是不可对人言之事,而瞎子口中的秘密却不是指的这个。
他口中的秘密,是这栋老宅里隐藏的秘密,一条隧道,通往邪月宗分舵的隧道。
“这是?”当看到漆黑的隧道口出现在面前的时候,韩闯一时还无法相信,只因这隧道又黑旧,一眼望不到边更不知道它通向何方。
瞎子微笑着解释:“邪月宗的分舵在齐国皇宫的旧址里,而我们这栋老宅就从前齐国相国的旧宅,传言齐国相国有谋逆之心,曾经挖地三尺,挖出一条通往皇宫的隧道,可惜隧道还未成,就被人举报,满门抄斩。
顾凌波点点头,附和道:“确实有这么一个传说,但不是说隧道没有建成吗?”
瞎子笑道:“事实上,隧道建成了,可惜没有用上,在起事的前一晚,走漏了风声,相国一家被满门抄斩。”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顾凌波随口道。
瞎子微微一笑,指着漆黑的洞口,道:“正是因为这个故事,才给我们留下了一条隧道。”
韩闯皱紧眉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从这隧道杀进邪月宗分舵?”语气充满了不确定。
他总觉得,将成功的希望寄托在这一个隧道身上,有些太过不靠谱了,这也正常,利用隧道突袭本就是一件高风险高回报的事情。
倘若成功,自然能将这分舵一网打尽,但倘若失败了,事情就有些严重了,毕竟执行这次行动的可是各大宗门核心弟子中的佼佼者,诛邪小队的成员。
瞎子皱了皱眉,露出不愉的表情,道:“怎么了?你不认可这个计划吗?”
韩闯道:“那倒没有,只是我认为应该再保险一些。”
瞎子嘲笑道:“还有什么比这更不保险呢?难道还有人会泄露消息吗。”
韩闯沉默了下来,他忽然意识到,面前的瞎子已经走火入魔了,劝不住了,倘若再说,只会让两人之间产生一道不可弥合的裂痕,到时候事情会更加糟糕。
瞎子又对顾凌波道:“凌波现在怎么看?”
顾凌波沉吟片刻,抬头说道:“我看可以一试。”她骨子里也是一个爱冒险的人,在巨大的收益面前,也难免会忽视危险。
韩闯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话,即便遇到危险,一群天之骄子也会克服,这是他的想法;一场制定计划的三方会议,就在一个草率的决定中落下帷幕。
韩闯始终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或许是隧道发现的太轻松了,或许是计划太简单而难以变化了,或许是内心的一种单纯的感觉,但他真的觉得不对劲,这种感觉从旧宅院,一直带到了客栈
直到看见客栈门口悬挂着的两只白色的灯笼,他才回过神来,喃喃道:“事情有些糟糕了。”
柳青芙道:“怎么?你认为这个计划不合适?”
韩闯摇头道:“不是不合适,而是太冒险了,本没必要这么冒险的。”
柳青芙道:“我想也是,集诛邪小队之力,就算大张旗鼓的打上门去,也没有问题,何必要用偷袭这种手段呢?”
韩闯微笑着:“瞎子和顾凌波可能是想不给对手任何撤离的机会吧,毕竟拿下一个分舵和全歼对手相比,还是全歼对手更具诱惑力。”
“可风险也越大。”柳青芙道。
韩闯笑了笑,自然的抚摸了一下柳青芙乌黑的柔发,温柔的说道:“又有什么事情没有风险呢?或许是我大意了吧,毕竟邪月宗的大量力量被长老们拖在东边,这西边应该比较安全。”
风冷而寒,月光照在客栈的瓦片上,一条黑猫忽得从房顶上掠过,贴着地面窜过了院子,犹如一缕迅捷的黑烟。
始终不发一言的阿丑忽然开口:“如果这是一个陷阱呢?”
“陷阱?”韩闯沉默了下来,像是在咀嚼着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倘若真是一个陷阱,那问题就严重了,代表着邪月宗的力量已经超过了三大宗门的想象不但可以正面应付宗门的长老,还能在后方设下陷阱。
韩闯摇摇头,道:“不可能,袭击的事情是前几日才定下的,那时邪月宗的大量武力已经被长老们牵扯在东边,不可能布下陷阱。”
柳青芙附和道:“我想也是,总之也别太担心了,就算突袭不成功,以我们的实力就算遇到三四个凝神期的高手,也能全身而退。
没错,凝神期的高手虽然厉害,但若诛邪小队十五人一心想走,谁也拦不住。
柳青芙抬起头,掠了掠鬓角的散发,道:“还是先去休息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说不定事情又会发现变化。”
韩闯点点头,道:“希望吧。”
计划远远跟不上变化。
现在,是深夜。
在潞州城这个不夜城中,即便是深夜,也有些地方灯火通明。
能在深夜还灯火通明,弦歌曼舞的地方只有一种
青楼。
青楼不同于妓院,妓院是给人决解生理需求的地方,无论你是翩翩公子,还是粗鲁的行路商人,只要有钱,都能买到一昔鱼水之欢;青楼则是解决男人的精神需求,倘若你衣衫不整,相貌不端,连进门都成为问题,更不可能成为姑娘门的入幕之宾。
妓院的姑娘门没有自由,谁给了钱就要同谁睡;青楼的姑娘们则大多是自由身,倘若看不顺眼,她便可以不见你,老鸨也劝不动他们。
林绛雪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青楼中的姑娘,一个卖艺不卖身的琴姬,当她抚琴之时,面前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