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清颓然跪坐在地,看着满地纸张,自己一招一式,一笔一划写下的情意都被践踏在地上,那颗失落的心业已被踏入泥土之中,卑微如尘。
轻笑了,自己还是会哭的。抹净脸上的泪,站起身来,掸掉灰尘,收拾行装。真的该离开了,沈言清轻声对自己说,她从不为儿女情长而活。
除了红绡送的几身衣物,还有一些丹药、珠宝外,沈言清自己的东西就只剩魔笛、破了的潜水服,还有那颗幻珀,是借来的。借来的就要还回去,就像对蓝漠的依恋,不过是暂借的温暖。终将不属于自己。打包好简单的行李,将幻珀摆放在桌上。不用去向他辞行了,有些事已经讲明,只要轻轻放下就好。
与玉醉相处一场,临走还是告个别吧,如此想着,便向玉醉的小院而去。
谁知刚到院门,玉醉便迎面而来:“快,快来救命。”不容沈言清分说,拖了她便走。边一路飞奔边向她道明原委。
琴挑回来了。被龙宫的巡逻队在去往南渊的路上发现并救回,她现在昏迷不醒。身上受了伤,还有中毒的迹象。派去护送她的护卫无一活口。龙宫的大夫却查不出她中了何毒,倒是玉醉听蓝漠提过沈言清与红绡习过医术,也许见过琴挑所中之毒。遂赶来请她。
沈言清虽不情愿,人命关天却也推脱不得,只得随着玉醉赶到琴挑的房间。本来还担心会见到蓝漠不知如何相对,他并不在房内,心微黯,他自是不愿相见了。
收拾心情,沈言清便去检查琴挑的伤势。只见她平躺在床上,脸色腊黄,昏迷不醒。只肩上一处外伤,已经被处理好。
大夫在一旁告罪:“伤只有这一处,伤口的毒已经除了,可人还是不醒。恐怕体内还有其它毒素,恕我等无能,一时还诊查不出。”
沈言清仔细看了她的伤,又搭了脉,一时也想不出头绪,只觉得似乎听红绡提起过某种中毒现象跟她现在的情况非常相似。但又一时想不出:“等等我,这个毒我知道。但要查一下笔记。”
谁让她是个新学的半调子呢。短时间内红绡传授给她的东西太多,她又没聪明到过目不忘,好在烂笔头用得好,有大把笔记可查。
沈言清迅速从收拾好的行李中翻出笔记。几经翻查,才找到一种类似的毒,叫做经盾。
其实也不算是一种毒,中这种毒的人不会致命,只不过会在24个时辰内不能运功。难道琴挑是个功力很强的人,下毒者需要先封住她的经脉,才能将她击败。那么已经将她击败却又为何没要她性命,只在无关紧要的地方有个伤口呢?沈言清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有人敲门才惊觉,自己上学的时候都没这么用心学习过。一个婢女急急进来道:“姑娘,琴挑姑娘醒了。”
琴挑虚弱地瞟了一眼沈言清,躲过她的直视,便泪莹莹地哭道:“都是琴挑愚笨,累大家担心了。”一旁的玉醉忙着安慰,沈言清却没这好兴致。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琴挑,想找出疑点。中了经盾,她又为何错昏迷这么久。这会何以突然又醒了?
就在她抬手拭泪的瞬间,突见她袖边有一滴碧绿的血迹。而琴挑以帕遮挡的眼中闪过一抹怨恨。
沈言清猛然想通了某件事,忙问玉醉:“蓝漠给琴挑过血了?”
“对呀,要不琴挑怎么醒过来的。”玉醉看着沈言清突然凝重的表情:“你别那么小器,表哥怎么可能不救琴挑呢?”
“蓝漠呢?”沈言清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为何不等我?”
“南渊的冰蛛群发狂了,在东沧引起大海啸,表哥急着去处理,你又一直查不出结果,他担心琴挑中毒时间太长,就先给她过血保命。现在赶去南渊了。”玉醉如实回答。
沈言清顾不得解释,已急急向外掠去:“蓝漠有危险!”
“夜叉婆,表哥说你不能走。”玉醉向身影已在几丈开外的沈言清喊道,她又哪里能听得到,她现在满心都是蓝漠。两清?真能两清吗?
沈言清像疯了一样,抓住一个小虾兵问路:“南渊在哪?”得到指点便顺着它指的方向一路追赶。
她想明白了,琴挑身上的经盾,不是为了对付琴挑,而是蓝漠。自己肯定没有看错,琴挑刚刚怨恨中又得意的眼神,她定是勾结了外敌,她昏迷根本是假的,蓝漠过不过血她都会清醒,就是为了诱蓝漠给她过血,而经盾恰恰是通过血液传播,趁此机会来封住蓝漠的经脉。
不管是谁,肯定是针对龙王而来,蓝漠百毒不侵,可经盾是血液麻醉,严格讲根本不算毒,却能封住经脉一天一夜,而被封住经脉的龙王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恐怕连南渊蛛群的事也是他们计算好的。
蓝漠恐怕自己还不知道。此去必是万分凶险,沈言清越想越心急,拼了命的向南渊赶去。如果真是她想错了,让她再去跟琴挑磕头都行,但愿只是自己小人之心。沈言清此时早将之前的心痛抛诸九宵了,她只知道他不能有事,自己的心痛,想要的独立,什么对等的骄傲,她全都可以不要。
此刻,去往南渊路上的蓝漠,正立在一处山谷的入口处。鲛人族族长紫俏与一紫衣男子远远地立在谷口巨石之上。空地上还立着不少黑鲛士兵。
“多谢龙王为我鲛人族寻回珠幻母。奴家已备下薄酒以表谢意,特请了九幽族长作陪,请移驾我鲛人殿一聚吧。”紫俏假惺惺的向蓝漠施礼。
她身边的紫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