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要走,须臾大陆大把的银子等着我呐!”沈言清两眼放光。
“去骗蓝漠吧,在我面前不用这么辛苦。”过隙淡淡地拆穿她:“想哭这有肩膀,想发泄可以陪你练功,或者去喝点?”
沈言清看着他笑了,笑得柔软又慵懒:“谢谢。可我不能让自己心软,我必须坚持。”
过隙叹了口气,不再言语。径直走过来单手将她的头靠向自己,拂过她柔软的长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婴儿那样轻柔。看到蓝漠进来,也没有松开的意思。只是灼灼地迎上他复杂的眼神。
“我有话对她说。”蓝漠声音不高,眼睛直盯着过隙。
过隙双手摊开,冲着沈言清调皮地眨眨眼睛,便白光一闪回到结界中了。沈言清忙不迭地捧起那本书,招呼蓝漠:“快看,这是给你的。”
蓝漠并不接书,而是一言不发执起她的手,将粉镯从她腕上取下,放到外间桌上。不顾沈言清诧异的表情,霸道地将她拥入怀中:“不要让他抱你,不要依赖他。”那语气委曲得像撒娇的小孩。
沈言清被她突如其来的撒娇弄得有点不知所措,道:“旦旦人不错,是我的好兄弟。”
“不要。”蓝漠打断她,将双臂收得更紧。沈言清不敢再言语,只好顺从地任他抱着。好久,才挣脱他的钳制,:“你先看看这本书,是我和旦旦一起做给你的。”
蓝漠接过她手中的绘本,一页页翻看。过隙画功不错,从那一招一式都能看出沈言清的风韵,神态、大气、潇洒。看得出来她每一式都练得无比认真。再看每一式下面的解释,字迹谈不上清秀,却是力透纸上,端正整洁,想来是她倾注了心力一笔笔记下的。
“该教的招式我都已经教过你了,等我走了,你可以照着书练习。”沈言清在一边嘱咐着:“也许用不着,你那么聪明,肯定早都会了。”
“走?”蓝漠心一沉。她似乎早就决定了。
“当然要走啊。”沈言清觉得应该告诉他了,自己已做好准备,便继续道:“讲好的,将太极教你,现在完成了,我总不能一直赖在这里。我要去闯自己的天地了。”
“然后?”蓝漠的脸沉了下来。
沈言清已经适应他的冷脸了,丝毫不惧道:“放心吧,等我有了落脚的地方会想办法通知你。”
看她笑得天真,说得轻松,不像在赌气。她已安排好自己的未来,只不过他蓝漠被排除在外。遂忍怒冷哼道:“还记得通知我,好!”
沈言清仍不察他语中含怒,解释着:“不要担心,过隙会一直跟着我,毕竟他是个神。”终于讲完了她的全部想法,自以为考虑周全。还在那小声嘀咕着:有点小小问题,龙算两栖爬行动物吗?上岸应该没问题吧…
如果不是知道她毫无心计,蓝漠甚至怀疑她这是报仇,走了琴挑,来了过隙,这仇报的不着痕迹。蓝漠尽量让语气保持平稳道:“我自然可以上岸,只是,在你的未来里,我是什么?”
“你是龙王啊,并肩战斗过的好兄弟!”沈言清一本正经的向蓝漠拱手抱拳道:“放心吧。我这个人很有义气,你有恩于我,需要帮忙随时找我,我必定会为兄弟两肋插刀,再所不辞。”
不管属不属哺乳类,有没有肺,蓝漠的肺都气炸了。
她已经把离开的准备都做好了,就那么急于离开吗?她要回陆地,他会陪她去,她要闯天下,他也会陪她,她要渡劫,他更是决定一直在她身边。
可她的未来根本没有自己。好兄弟?让她骗鬼去吧。看来有必要清楚地明确自己的主权了。
“你心里到底藏了什么?”不能再等下去了,蓝漠扳直沈言清的双肩,盯着她的眼睛,那眼神几乎将她看穿。
沈言清被蓝漠深遂的眼神震慑,目光有些闪烁。蓝漠马上扳正她的脸,继续追问:“不许逃避。”
“我不愿做依附别人生存的人,会失去自我。”沈言清险些被他看得心软,咬牙定定自己的心神,坚定地回答。
蓝漠恼了,他本就决定要陪她去闯天地,可不能接受的是在她心里自己竟如此不堪托付?留在自己身边竟让她内心如此挣扎?怒道:“你就如此急着离开,急于跟我撇清关系?”
沈言清心内酸涩:不早些离开,是怕自己舍他不下。此时被他一吼,顿觉无比委曲,赌气道:“对,要撇清。琴挑让我认清了自己的斤两,不趁早离开,要留下自取其辱吗?”冲口而出的话,为了气他,却更伤了自己。
蓝漠果然狂怒,双手收紧,掐得沈言清双肩巨痛,她忍受不住大叫出声:“你放手!”更被他冰冷骇人的眼神吓到,身体用力的挣扎。
“原来还是怨我为琴挑伤了你,怨恨到早想要离开?”蓝漠被她疯狂的挣扎激怒,松开了双手,眼中是狂风暴雨。
沈言清不可置信地看着蓝漠暴怒的脸,心瞬间碎成渣,疼到窒息。一直以来,可笑的自己都在为他辩解,不过是被琴挑利用了。从来没有怨他。果然,在他心里自己就是个小肚鸡肠怀恨在心的人,自己真是可悲又可笑!面对他的愤怒,她不惧反而笑了:“对,难道我不能怨吗?你最好离我远点。”
蓝漠怒到极点,自己为这个女人已经卑微到如此地步,只想她能留在身边。可在她心里却是早有打算,恨不得离自己远点。想到这里,他的面色白到几近透明,周边的海水隐隐泛起寒冰,声音切齿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