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南屋扶着“万老刮”出去撒尿的了,人贩子冷嘲热讽地边挑逗玩弄边打诨笑话她:“你看老香甜栗子这人多白肉嫩,还水灵着呢!真是为了吃细的精的面面却炯炯发亮,眼珠子放射出带钩的光芒,说话间经常发出那种被炽烈的**烧焦了心的女人才能发出的骚磁笑声。哈哈,哈哈,你连儿媳妇都敢卖,可得当心梅玉莲晓得了内情,钝昏过来,一剪刀扎死你个‘癞皮花狗’啊!”
张晓丽厚颜无耻地狞笑着说,“她刚过门,人生地不熟的,啥都不知道,又没人帮她。再说了,这女人嘛,开了苞耍恣了瘾头自然就来了,她还得感激我呢不是?她要知道我送她去跟东洋人攀亲穿绫裹缎当姨太太,一个劲地谢犒我还来不及呢!”
六指头侯南屋招着喝得晃晃荡荡的“万老刮”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正招着门框往里走,听见话就一旁龌龊猥琐、恬不知耻**裸地插科打诨道:“这新媳妇嘛闲着也是闲着,哪能浪费啊!自己不用,再说了丽姐也没法子用啊,哈哈哈哈……就该甩出来弟兄们都参个股玩玩,乐呵乐呵,也好图个利,要不养来养去的说不定便宜了哪个馋猫呢!”
隔窗有耳,几天来孙家一反常态地来了,自然就引起了周嫂的警觉,特别是孙家遭遇变故后,她就发现一向风骚的张晓丽渐渐言行放荡、诡秘,尤其是“万老刮”隔三差五地光顾,简直令她作呕翻胃,当她从檐下经过没怎么着意就将他们见不得人的阴谋听得清清楚楚的了。
“救人要紧!”第二天早晨,冒着挥之不去、阴冷嗖嗖的浓重大雾,也顾不上吃饭就风风火火一口气小跑一般打听了四个渔村,终于在三官庙上气不接下气地找到了梁九。富有正义感的她一五一十地说着心里话,气得脸色都有些蜡黄。“你瞧这个烂弄货,瞎畜牲,听着就恨得牙铮铮,我势不得一锥子攮了她!”一向和风细雨的周嫂这次也不由地发起威来了。
夤缘狎邪,奸嬲肮脏,劣迹斑斑令人发指。“朗朗乾坤,耿耿族庭,居然有这样的事!天理王法人情何在?!这世道日娘的怎么这么黑?西北风白毛雪刮刀子也没这么冷,马蜂du子都没有这么毒!真没见过。”梁九黧黑的面孔一下子涨得通红,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正碰上周嫂疑惑的目光不禁渎面相觑。
“婆婆和土顽合伙谋害新媳妇,贩卖送给日本鬼子,这太骇人听闻了!”
一时屋里的气氛凝滞起来,呼呼风声中灯花“剥”地一爆,竟惊得周嫂一身起慄!
因思虑忿恨过深,很少锋芒毕露的姥爷这会儿眼睛里也像猫一样泛起了碧幽幽的光。片刻,他冷冷道:“看我接下来就去收拾了这一伙人渣!”
“不过现在先不要暴露意图,我已经让人暗地里线上他们了。等船到了湖里,途中拦截了,好一网打尽,斩草除根。”三愣汇报说。
梁九带着安碌碡急匆匆行进在去毛家园子南洼修枪所的路上,因为急于凑合武器打仗,虽然天色已近黄昏了,他们还是赶着去看看军分区里派来的工人师傅们把活计干得怎么样了。
然而,回来的路上却差点被打了伏击,一群鬼子和皇协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也正好赶巧了,姥爷他俩吉人天相,好拾气,没等敌人卧藏妥当,就撞了个正着,遭遇战立马拉开了。
“娘那个b的,来的正好!”安碌碡“刷”地抽出了杀猪刀子来,从树后闪出,当先削倒了一个端着枪冲在前面的小鬼子,只是走偏了砍道,捎带着剐了钢盔边沿,手中的刀子也碰得卷了刃。然而,啥都顾不上了,就算豁出性命去也要保护好梁司令。
他疯狂地左抡右戳拼杀起来,不一会儿血污溅身,又干倒了俩伪军,遂飞步上前敛和上了一枝大三八在手,“喀嚓”一声子弹推上了膛。而鬼子伪军自恃人多兵强,剩下的五人群狼般紧紧围住了他们,横端着刺刀就要十字花叉了。
梁司令心里一高兴他两眼冒火,“自己来送死,休怪俺开杀戒啊!”他站在那里纹丝不动,铁拳紧握,一阵秋风扫落叶,功夫凝聚手心,仇恨刻满铁掌,顿时耍起戚家拳来,只见人影飘忽闪烁,上下翻飞,如同闪电,快似旋风,左来左挡,右来右防,一拳快似一捶。眨眼之间,五个视线跟不上趟,迷乱恍惚的家伙,一口气已作了他的拳下鬼。
安碌碡端着枪来回瞄准,就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最后,目标是定住了,却只有姥爷一个人站在那里,他呲牙一笑,正要伸出拇指夸奖。姥爷却急忙一摆手,“走不及,两腿泥,快!”
转眼之间,一队火把从大街上赤练蛇似的红通通一片簇拥喧嚣着,伴随着扑蹋扑蹋蛤蟆夯般的脚步踢蹬狼蹿而至,映得几排民房树木明晃晃的,跟魔鬼窝里失火一样,惊吓得鸡鹅鸭吱啦啦疾鸣乱飞,各家户的看门狗汪汪汪地吠成了块。
“抓活的啊!”“抓活的啊!”随着一阵声嘶力竭的呼喊,十一二个鬼子伪军黑风鼓荡着冲进了胡同道,咋咋呼呼恶号戾气地闯向周家院子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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