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朝政畅谈了几个时辰,越聊越兴,七良连忙命人倒了茶水给耶律贤端去。
耶律贤坐着端起茶,却有些生气,“七良,为何不给南院大王倒茶?”话一说完,他就笑了,“怪朕,让你一直站着。赐座。”
耶律斜轸不在意地笑笑。
一个近侍将一旁的椅子拉开,七良亲自为耶律斜轸倒了一杯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耶律斜轸点点头,将地上的食盒拿起放到了桌上,这才端起茶水来润润喉嗓。
耶律贤这才注意到食盒,笑问,“斜轸带了什么宝贝,不知朕是否有幸一看?”
耶律斜轸向耶律贤点头赔笑道,“皇上说笑了,不是臣的宝贝,这是入宫前,萧夫人让臣带给贵妃的,贵妃在府中时十分贪嘴,最爱吃萧夫人做的小点心,臣这才带了进来。”
“哦…”耶律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是贵妃,为什么自己还没见过这贵妃,而这贵妃二字却频频出现在自己耳朵里。
耶律斜轸颔首,“皇上,不知贵妃入宫以来过得如何?她素来机灵鬼怪,不知是不是给皇上添了麻烦,若是,臣这个义兄,先代贵妃向皇上赔个不是…”
“怎么会…”耶律贤笑着摆手,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贵妃,还怎么给自己添麻烦?无非,就是扰了他的心罢了。
将近午膳时间,耶律贤留耶律斜轸用了午膳,二人小酌了几杯,见耶律贤微有醉意,耶律斜轸这才拜辞,并将食盒托付给七良,让他务必给萧绰带到,这才离宫。
毕竟萧绰已是贵妃,是皇帝的女人,纵然是亲哥哥,也不可随意相见,何况是义兄呢?耶律斜轸礼数周到,一点也不像是刚入官场。
耶律贤步子虚浮,单手扶着墙,扶着门这才稳住身子,走到了门口。
七良和近侍们想上前去扶,都被耶律贤挡开,“不许跟着朕,朕要去散散心,散散心…”
看着耶律贤微晃的身子远远离去后,七良这才带了两三个侍卫悄悄跟在他身后,以免他酒醉出事。
耶律贤喝的不算太多,可人想醉时,喝一口也会醉,醉了,便不用太顾及那些由不得自己的事。
不知走了多久,他绕过一个个宫殿,一个个毡帐,一条条小道,终于停下。
微风吹过,混乱的脑袋终于得到一点清凉,他使劲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不少。
耶律贤揉着双眼,视线由模糊转为清晰。
他这才看清,无意识中,他来到了自己曾经住过的毡帐,眼前是第一次与萧绰见面的芍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