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他只身一人失魂落魄落寞地足下颠簸颤了颤,身子差点瘫软,手中烫金的名帖重逾千斤。
然后,在他拿着那份请柬到婚礼门口的时候,重重跌了一跤,假肢断了,他也摔醒了过来。
醒来,跟梦境是两个极端,她居然坐在自己的床前,睡颜甜美可人,比一只熟透的水蜜桃卖相还要来得上乘。
他掐了自己一把,疼,这并非是错觉,她还是真实存在的,并没有投入覃飞宇的怀抱,他还有机会,一定要抢在覃飞宇之前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不能让覃飞宇有机可趁。
那个梦,是如此的真实,到最后儿子都追着覃飞宇喊爸爸,小爵不肯原谅自己善意的隐瞒。
他怒目圆睁,振振有词,“我爸爸已经死了,你不是我爸爸。”
“覃叔叔说让我以后喊他爸爸,我爸爸以后就是覃叔叔了。”
他不能再这样自怨自艾下去了,不然不但以然离他而去,小爵也会舍弃了他,他的良苦用心,在旁人看来便成了一段笑话。
她的椅子几乎是紧挨着他的床,他只要稍微倾身向前,嘴唇就能擦到她细嫩的脸颊了。
他心里微微悸动,迫切想要触及她娇嫩的肌肤……
他心里所想的,说到底,还是付诸于行动了。
他深深呼了好几口气,心跳是前所未有的剧烈,撑着床沿的双手紧张得不行。
他觉得他此刻的行为真够荒唐的,还有这心情,就跟个没开过荤的毛头小子没个两样。
眼前的这个女人,他都跟她生过一个孩子了,他……他来不及对自己这种诡异的反常嗤之以鼻,滚烫的薄唇已经落到了她泛着可爱光泽度的唇上了。
轻轻一碰,便能让他心神震动,漆黑的眼眸在灯下也跟着微微一沉。
他忍不住在上头来回辗转,并不作声,眼底仿佛有微弱幽暗的光华在流动倾泻了出来。
这种感觉真的是极其的美好,无法用言语来传达,他过去也不是没有碰过她的唇,可没有细细品尝过,原来,细细品尝,个中滋味,让人眷恋舍不得轻易挪开。
这个人,他曾经无视忽略过,现在加倍呵护之,唯一幸好的是,他还没有彻底失去她。
他过于沉溺在自己的万千思绪中,以至于连她纤长的睫毛颤动了好几下,他都没有察觉。
其实,早在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没几秒,她就苏醒了过来了。
她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后,就继续假寐了,他的举动,还真的是令她极为的意外,勉强及得上是个惊喜。
难得他出手如此的“阔绰”,令她刮目相看。
不过她有预感,一旦她醒来,他定不会这般柔情蜜意对她了,就尽量延迟下这种难得的温馨氛围吧。
她心里暗暗觉得好笑,先前她一心想要期待他醒来,迎接她给的“惊喜”,现在这“惊喜”的对象倒是换成了她了。
许是他的唇融入了他太过浓烈的情感,一股压抑的暖流缓缓地钻入了她的心底。
这些日子以来,想必他熬得极为艰难,不然以他的性子,不可能这般轻率轻薄自己。
以然心头的滋味,是百转千回,他也不顾忌点,吻得太过投入,害她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要是真这样窒息的话,明天肯定毫无意外成为炙手可热的头条。
她无奈之下,只能伸手推了他一把,算不上用力,他的吻,酥软了她浑身的骨头,使不上几分气力。
“以……以然……”
他惊愕地瞪着她,舌头也不由绕了一个结。
以然的语气有些轻漫,倒是并没有在他这轻佻突兀的行径上大做文章,只是用那双澄澈的眸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目光是从上倒下,来来回回。
她笑了一下,可那份笑意,并没有到达眸底。
看着她的神色,他突然有些犹豫了起来,无法确定她的内心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方才放浪的举止,她肯定是心知肚明了,几乎是被她逮了个正着,真是悲催到了极点。
她那是什么表情,无所谓一般的,他轻薄了她,她也不叱责自己,他不由生起了一股闷气。
是不是覃飞宇也可以这样对她呢?
梦中的她,跟覃飞宇可是好得如胶似漆,对自己置之不理,冷漠有加。
如此鲜明的对比,着实让他忿然不已。
一想到这,他之前的心虚立刻烟消云散了,他板起一张脸来,一本正经地问她,“你怎么来了?”
前些日子,又是不见人影,这想来就来,不来就快活逍遥去了,徒留他一个人在这横生猜忌,这种异样的苦涩滋味真的是极为的难受。
哪怕他,也难以忍受。
以然没想到他这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也没有露出微微吃惊的模样,他八成是恼羞成怒了。
明明是他做了坏事,倒是成了那个理直气壮的人了,她这个被轻薄的对象,才是被质疑了不对起来了,也真的可笑。
以然也没顾及他的薄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打算给他留情面,“我来需要原因吗?”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当场噎着冷宸瀚无言以对了。
隔了良久,他才蹙起眉头来,许是为了挽回自己残存的一丝颜面,“你一个多星期没来了,所以我才有此疑问。”
话,也没敢说得很重,怕得罪了她,她一气之下不再来了。
他刻意没去提及自己曾经打给她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