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没落下,四下却是忿忿震惊,身后本看戏的官员都赶紧上前来拉住洪书记,生怕他再做出什么得罪人的事来。
没看见这位宋少爷的脸都要青了吗?
这个老洪也是的,喜欢美人没错,但也不能随便动有夫之妇!
而且,这个有夫之妇还是钻石级、被捧在手心宝贝的白天鹅。
老洪这只癞蛤蟆怎么好意思想要去吃这块镀金的天鹅肉?
一个看似精明的中年男人挡在洪书记跟前,低声训斥:“喝那么多酒,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还不跟我们回包厢去,也不去看看那是你能动的人吗?”
洪书记大发酒疯,哪里听得进旁人的提醒,大手一挥,浑不在意地哼道:“什么能动不能动,在s城有哪个女人是我动不来的?”
说着,故作神秘地停顿了下,凑近那个中年官员,yín_dàng地坏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怜香惜玉了,嘿嘿。”
“哦?怜香惜玉,那你给我示范一遍,怎么个怜香惜玉法。”
阴森的冷笑声从身后传来,洪书记浑身肉膘一抖,放慢动作地回头,看到是宋其衍定定地瞅着自己,本胆战心惊的情绪才慢慢转为嚣张。
只是,还不等洪书记说出更过分的话,建设局局长就已抢先一步,一面拖着他肥硕的身体一面急急地解围:“我说老洪啊,这是怎么啦?酒喝多了,眼神也不好使了啊!快跟我回去,咱们刚不是说好要去打牌吗?”
局长对他一说完,就转身看着宋其衍赔笑:“宋少董啊,这是个误会,误会,你可别真往心里去,跟老洪一般见识,他最近工作上有些不顺心,今晚才会喝这么多酒,说话也没了分寸,不然哪里敢这么跟夫人这样无礼?”
宋其衍不置可否地笑笑:“龚局,你言重了。”
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这一来一去的对话才稍有缓和,然而,这样的缓和却透着令人心慌的诡异,似乎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平静。
靳子琦侧眸看了眼宋其衍。
粗略地瞟过,都会以为他是虚怀若谷,气息平静,气定神闲,但仔细端详一番,就会察觉他嘴角的那缕笑慎得慌,应该放松挽着她的大手攥成了拳。
他这恐怕是怒极反笑,可是,他却又隐藏得很好。
再在这里待下去,她不能保证等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情!
而洪书记被说得一愣一愣,一时也忘记了反抗,只是从脸红到脖子,看向宋外不友好,但一瞟见靳子琦就立刻两腿发软得站不住。
一把扶住旁边的官员防止自己跪下去,但那双贼亮的眼早就出卖了他那点心思,直勾勾地盯着靳子琦说道:“什么醉不醉,我清醒着呢!不然,哪能瞧见这样跟天仙样儿的妹子。”
说到后来,自个儿就忍不住地咯咯笑起来。
盯着靳子琦一眨不眨眼,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蠢事。
有看不下去的同僚拽着他就要使劲拖走,洪书记却虎背一震,推开了破坏自己好事的几人,两脚就跟踩了棉花一样魂不守舍地趔趄走向靳子琦。
一张吐着酒气的嘴巴不断地嘀咕:“真的漂亮……还没上过这么漂亮的……”
只是,他刚一凑近,抬起的手还没碰到靳子琦的衣角,只觉得头顶一阵乌云飘过,说时迟那时快,他刚一抬头,额头就是重重地一击。
没人看到宋其衍是怎么出手的,他冷着脸绷着唇,手里拎着一只青花瓷花瓶,此刻,他在所有惊愕的目光下,随手地毯上一丢。
走廊的灯光不算亮,但大家都不是睁眼瞎,自然都瞧见了花瓶上那一块鲜红妖冶的血渍,甚至乎,连空气中都弥漫上了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围观的众人都下意识地蹙紧眉头,用手捂着自己的口鼻,往边上退了几步。
被突然袭击到的洪书记,正傻愣愣地杵在那里,眨了眨自己模糊的视线,直到一股温热从额角流下来,滴在他的眼皮上,然后他只觉得视野一片鲜红。
抬手一抹,满手心的血,红红的,热热的,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滴。
“啪嗒”,“啪嗒”,无声息地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汇聚成一小滩血红。
尤其是他低头瞅去时,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都在倒涌出来,然后像喷泉一样,迅速地,噗噗大方地往外喷洒。
靳子琦看着洪书记那遍布血液的脸,也有些吓到。
刚才洪书记快要碰到她的手时,宋其衍突然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花瓶,眼睛眨也不眨地直接往那洪书记地脑门上砸了过去。
即便是此刻,看着洪书记狰狞而恐怖的血脸,宋其衍也没丝毫的后怕。
他只是冷冷地瞅着那张血流不断、表情震撼的脸,“怎么样?现在清醒了吧?不过你脑壳的质量着实不怎么样,连个花瓶都没砸碎,这要换成是一根棒球棍,往你后脑勺上一砸,是不是脑浆都要爆出来了?”
宋其衍一字一顿,话语虽轻,却足以敲打人心。
那凛冽的眸光令人望而生畏,走廊里愣是没有人为洪书记出头。
他们可都亲眼目睹了这位宋家二世祖的手段,连政府的官员都敢打,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刚那番话明明就是警告外加威胁,听得人毛骨悚然。
况且,在这件事上,的确是洪书记的错,谁要他调戏人家媳妇?
洪书记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打了,还被打得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