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官清初捂住嘴轻咳了一声,白净脸颊上飞上两抹莫名的绯红。
见状,姬妧笑得更加厉害。
是啊,她以前大概真的是犯糊涂了,完全没留意到他装腔作势起来,居然如此厚脸皮,偏偏他这副温文尔雅的样子,看上去又要比杜轻寒那种邪肆癫狂的类型更容易让人受骗!
这样细细一番对比下来,昔日只不过是杜轻寒的名声在外,论起心中的那腹黑和杜轻寒分明就是不相上下的!
小沙弥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在旁边嘀咕了一句:“若不是你耍赖让师父背着你走,咱们才不用编这种无聊的谎话呢!”
姬妧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戒痴,你好像对我很不满,说说我到底哪儿得罪你这个小祖宗了?”
有这个机会,小沙弥正想好好抱怨一番,没料师父温柔如水的目光忽然投过来,他心里一咯噔,努了努嘴,翻了个白眼没再吭声。
姬妧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官清初,眼睛微微眯起来,似乎瞧出些许端倪,没来得及张嘴,里堂那边就传来了零碎的脚步声。
“三位客官久等了。”
说话的声音传来,姬妧便适时的住嘴了,只见药堂的小童引领着一位年轻的绿衣公子出来,而刚刚开口说话的便是此人。
绿衣公子声音干净如泉水,长相清秀,行为举止也十分彬彬有礼,朝三个人拱手作揖拜了拜,然后抬起头来询问:“不知是哪位要看病?”
姬妧仰头望天,十分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个人看上去比杜轻寒那个庸医还要不靠谱啊!
一阵腹诽,其他两人也是愣了愣,神情微妙没有插嘴,她只好自己开口说了一句:“大夫,麻烦你瞧瞧我的左脚是不是扭伤了?”
绿衣公子笑了笑,恍然大悟般走出来:“原来是这位姑娘受伤了。”
说着,他慢慢蹲下身来,伸出手指了指姬妧的左脚,委婉地表达自己的逾越行为,“在下替姑娘瞧一瞧左腿的伤处。”
姬妧点了点头,脱下鞋抬起自己的左脚,隔着白色长袜,绿衣公子的手指轻轻戳了几下她左脚的踝关节,然后轻轻的问:“疼吗?”
“不疼。”
姬妧摇了摇头,对手的手势很轻,而且她又伤得不重,所以对方戳过来,她完全没有感觉到剧烈的痛意。
过了一会儿,绿衣公子抬起头来,擦了擦额头上细细密密的一层汗珠,然后舒了口气,“姑娘不必担心,没有伤到左脚的筋骨,只是一点皮外伤,擦几贴棒疮药就没事了。”
“谢谢大夫。”
姬妧放下自己的左腿,淡淡的吐出四个字来,一下子如释重负。
说完,绿衣公子就吩咐身边的药童去拿棒疮药,这时站在旁边的官清初和戒痴仍然安静的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姬妧不解地看着他们,然后故意咳了下想引起注意。
哪知小沙弥瞪着绿衣公子,忽然没好气的来了一句:“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啊?”
绿衣公子眼里一怔,脸上微微羞赧,微微泛蓝的眸子瞅着小沙弥,又抬眼瞄了一下官清初,最后掩着嘴唇尴尬地笑起来。
“半年不见,戒痴你这小子还是那么不解风情,在美人面前拆穿我太不厚道了吧?”
“哼,花狐狸,甭管你变成哪副面孔,只要看到你这双色眯眯的狐狸眼睛,就别想骗过我!”
小沙弥毫不客气的回道,话音未落,他又“哎哟——”惨叫起来,捂着被揪红的耳朵,抬头瞪着得意洋洋的绿衣公子。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完全忘掉坐在旁边傻掉的女子。
好半晌,姬妧才慢慢思绪回拢,“你们早就认识了?”
官清初站在她的身边,顺着她的视线去看斗嘴斗得热火朝天的两人,嘴角的笑意越发淡了。
“嗯,他们都是我的人。”
得到了回答,姬妧不但没有释疑,眼珠子反而睁得更大,嘴里结结巴巴的开口道:“你是说这家药堂的真正老板其实是你?”
“不止这家药堂,对面街角的酒楼还要城南卖牛肉丝的老字号。”
官清初气定神闲地开口,姬妧一脸茫然,指了指药堂门口的药童,“可是他们看上去都不认识你啊!”
“嗯,只有每家店铺的掌柜才知道我的存在,其他人都只是普通的仆人而已。”
绿衣公子突然也开口了,就在姬妧怔愣之间,也不知究竟是哪个时候他和小沙弥停止斗嘴了,走过来解释了一句:“少主说得没错,他才是这里真正的幕后老板。”
姬妧默默看着官清初,对方俊美无垢的脸上依然是淡然自若,“像这样的店,凤国境内有多少家?”
“一千多家。”
他微微嘴唇,温柔的笑如沐春风。
她点头,若有所思,“凤凰城里也有吗?”
“嗯。”
“我是不是又错了?”
“陛下..”
“不要这样叫我,我说过的..”
他沉默,静静凝视着她,目光灼热。
“你很聪明,五年来一直隐藏得很好,可是我把白凤临引来了。”
“和你没有关系。”
姬妧摇头,“如果不是我,你不会轻易露面的。”
官清初双手捧起她的脸,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轻轻呢喃:“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捱到今天,掉下悬崖的那一刻早就已经死去了。”
“我经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