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想会显得冰冷无情,但赵宣真的很庆幸死的人不是她。
“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心情有些郁郁,最终他也只是这样说道。
“……”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
转头一看,赵佑媛已经坐在他的沙发上,睡死过去了,且毫无睡相可言。
太累,身体累,心更累。卸下了心事后,竟然再也抵挡不住重重的倦意。
她就这样毫无防备地睡死在了赵宣的房间里。
赵宣有点无言,看着她的睡相,又有点好笑,倒也不以为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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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惠伤势不重,不多久便醒来了。
换药的时候就听医护人员低声讨论,说赵宣亲临了,看来太子殿下很重视这次事件,没准儿是很看重某个人。
某个人!
想想好像没谁值得赵宣特意过来接一趟,没准儿就是自己呢……
李惠瞬间激动了,拔了点滴就下床去找他,她是藩国王室,身份贵重,没人好拦她,就这样一路找到了赵宣的行政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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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门口,心情是激动,亦是委屈、兴奋糅杂,喊了一声:“殿下!”
赵宣正犹豫着要不要把人叫醒起来先吃药,转过身,看到李惠站在不远处,额头的伤口已经处理了,绑了一圈绷带。他温和笑笑:“伤都还没好全,乱跑什么。回去躺好。”
李惠经过一场殊死搏斗,正是肾上腺素亢奋的时候,想要走进来,却在赵宣身后,看到了躺在他沙发上睡着的人。
李惠愣住了,突然,她就好像明白了什么。
某个人……
忍不住酸溜溜地问道:“殿下?她在你这里……是不是要把她送回自己房间?”直接大剌剌在储君面前睡着,还占用人家的沙发……妹子你真豪迈。
“不必了,让她睡吧,过来帮我给她换个舒服点的姿势。“
听着赵宣话语里夹杂着的淡淡的宠溺,李惠瞬间联想起了赵佑铭那个小崽子。
他对赵佑铭就是这样的!赵佑铭每天晚上非要看着他入睡,他就睡前哄他!没想到赵佑媛十六岁的人了,都跟自己一个年龄了,居然还学赵佑铭,真是……没有节操!
可是这么没有节操的人,偏偏就能得到殿下这样的宠溺=皿=!
李惠心里好难过,好忧伤,又开始心里问起了这个纠结了自己很多年的问题——为什么她就偏偏生在了朝鲜王室啊!天命不与!她要是生在赵家该多好,她要是赵佑媛该多好,现在被赵宣温柔地盖毛毯的人就该是她了啊!
李惠郡主心中悲愤地羡慕嫉妒恨了起来,可还是纠结着走上前去,帮赵宣把人放到沙发上躺好,一边心中想着,自己要不要也学一下赵佑铭,打个滚在这里睡觉……
把人安置好后,赵宣轻声示意,带李惠走出房间,轻轻将门关上。
他来到了作战中心指挥部,这次海岛危机虽然解决了,但其背后也暴露了隐患——据被俘的学生说,他们被抽取了血液样本。
饶是他很聪明,此刻也难以拨开重重迷雾,探知对方的目的,最多只能猜测他们是分析这些孩子的基因数据,研制基因病毒,用以要挟这些世家和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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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部正在分析海岛上这两天的全部情况,写总结报告。赵宣看着他们手边汇集来的各种资料。
这些人一边看,一边皱眉道:“他们的武器居然越来越精良了,一定是背后有什么势力在支持他们。”
“军用红外探测仪人手一个,这可不是小成本的东西。更何况,牵星干扰器,是只有咱们皇家科学院研发过的,应该是偷取我们的技术。”
“白莲天理教没有露面,并且他们的行踪极为诡秘,没有基地,无法做到像对自由组织那样彻底毁灭的打击。”
“是刑玉这个人心思太难以捉摸。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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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走过来,将u盘奉上:“殿下,这里面是您吩咐的,从谢少的微型录像器里拷下来的资料。“
赵宣接过,挥退了身边人,将u盘打开,屏幕上的黑白视频显示了谢清琸一路的波澜四起。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屏幕上,视频没有声音,在七个小时后,画面中重重乔木被一只手拨开,赵佑媛的脸出现在了镜头里那片黑乎乎的树丛之后。
他们坐在一起,像结识多年的旧友那样,没有任何陌生与尴尬,聊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们站起来走开,赵佑媛面对着镜头越走越近——然后俯下身,画面一片黑暗。
这应该是他们为了躲避敌人的红外探测,紧紧地趴到了一起,用衣服盖住彼此。
这样漆黑一片的画面持续了整整二十分钟,赵宣没有跳快进,他就这样看了二十分钟。
后来谢清琸被赵佑媛背了起来,画面里只有一段白皙的脖颈,发丝凌乱,趟过肮脏的水潭。
赵宣心想,她不是个爱吃苦的人,却肯舍得为他做那么多。
又是漫长的一个半小时,是谢清琸背着她走。
他想,谢清琸也不是爱和人亲昵的性格,这是从小少和人亲近养成的,可是他在受伤的情况下,却愿意背着她走一路。
——这两个人,真是……
赵宣轻轻地把笔记本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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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陆舰在安南海军护卫队的高规格互送下,回到了琼州港,随后所有人搭乘专机回金陵。
对于那个死去的藩国王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