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自己进入了人家的地盘,进什么地方不好,哪怕是闯进龙潭虎穴也比误入人家的浴池来得好。无法接受他那种轻蔑鄙夷的目光,又不得不被迫抬头对视着。
心中的不安和慌乱比身上湿漉漉的狼狈更为不堪,她紧紧地咬了一下嘴唇,抑制着自已的情绪,却无法抑制身子的颤抖。
不知道是由于渐渐冷却的池水,让她觉得寒冷,还是这种诡异的情景,让她不安,她的身子越发颤抖得厉害。
“你怎么会来然阁轩的,为了勾引本王吗?”一声轻蔑的讥笑毫不遮掩地逸出,“罪王妃寂寞难耐吗?”
韩琼儿心中暗咒,该死的项容情,他在说什么疯话。
“最近真是国事忙,忙得我差点忘了,你是谁得种。”他笑了笑,“林若纤的种,骨子里自然是继承了林若纤的****。哈哈!”
“住口,你给我住口!”韩琼儿像一头发狂的母狮子,项容情的话足以让她崩溃,“项容情,你可以羞辱我,婚前失节,无论你什么羞辱我,我都会默默承受,因为那是我应得的,但是你不可以羞辱我娘亲!不可以!”
项容情双目怒睁的喝诉她,“不可以,凭什么不可以。我是最有资格恨林若纤,指责林若纤的人。”捏紧了她娇嫩的下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生生地捏出两条血痕来。
韩琼儿吼道:“凭什么错误要全归究在我娘亲身上。别忘了,项震云也是始作俑者。如果没有他,我的娘亲,就不会受千人所责,万人所恨。”
“红颜祸水!”
韩琼儿针锋相对,“那是男人的没用,懦弱。”
她一直认为,爱一个人,就要义无返顾地去爱,如果不能爱或爱不起,就不要勉强,就把爱葬地心底好了。为什么要去勉强,要去拉一个人去陪葬。
项容情笑了笑,笑得狂肆,“哈哈,亏你说得出来!”他的父皇为了林若纤不惜一切,舍性命,弃江山,懦弱吗?他心里有了几许感触,为什么,经历了许多后,韩琼儿能坦然地维护起她的娘亲,同样身为人子,他却对自己的父汗无法一味地全然维护呢?
是无法维护,还是不想维护呢?不可否认,他心底何尝没有怨过父汗,当那个儒雅的帝王为了一个女子,而险些断送了大项国万里锦绣如画江山时,当那个慈爱的父皇断送了性命,造成成千上万的百姓流离失所,不计其数的勇士无辜枉死。他从心底恨过,怨过。
虽然所有的恨意都随着他的血溅燕门关,而落下尾幕,但是的抱怨却没有释怀。因为父汗的影响,他成了天下不幸的人子,不幸的男人,多年的宏图、抱负,一朝之间纷飞烟灭,帝王之材成为一则笑话,沉甸甸的重担让他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江山和顶峰的权力,也放弃了多年的努力。
血战沙场,保家为国,为了万民的福祉,为了项氏皇权的延续,他让自己落入了万丈的深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