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一脸不解看着他们,“你们打什么喷嚏?怎么还一起打?”
采蘋揉了揉鼻子,问道:“绿萝姐姐,你闻不到么?这么辣的味道!”
绿萝脸一白,这才发觉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又联想到方才曾先生所说的话,忙伸手去揉鼻子。
张大夫拍了拍她的肩头,笑道:“别怕,没事,很快就好了。”说着把银针拔了下来。
绿萝只觉得鼻孔里钻过一道清风,紧跟着便能闻到偏殿中已经淡去了的辛辣气息,忙问:“难道是那块手帕的问题?”
“还不算笨么!”曾先生打开手帕,方才那粒白色的药丸已经消失不见,而从手帕上传出来的辛辣气味也渐渐消散,原本素白的手帕底色已经变成蜡黄,原先鲜艳欲滴的红梅却变成乌黑的颜色。
绿萝目瞪口呆。
曾先生却向着张大夫感叹道:“都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都不毒,最毒妇人心。这个田琳,唉!”
最后却是一声长叹,说不下去了。
张大夫接口说道:“我们行医者,都有一颗父母心,却是最见不得这个了。何况如今娘娘还怀着身孕,一旦有个闪失那就是一尸两命!这田琳已经不能用‘恶毒’来形容了!”
绿萝把满口的银牙咬得咯嘣嘣直响,攥紧了拳头,恨恨说道:“她最好从今天开始吃斋念佛祈祷别落在我手上,否则,我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啦,”曾先生把手帕递过来,“拿去给娘娘看吧,别在这里发狠了!”
绿萝接过手帕心情却还不能平复,采蘋忙走过来说道:“绿萝姐姐,娘娘这一胎不大安稳,您可小心着些。”
绿萝得了提醒,忙深吸两口气,抬手拍了拍采蘋:“不错!小丫头蛮心细的嘛!”
采蘋笑了笑,送着她出了偏殿。
顾倾城小憩了片刻,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喝了一点蜂蜜水,叫人去把纫针叫来,让她看着给未出世的孩子预备一些东西,衣服什么的可以用初九和昀儿的旧的,但是襁褓什么的就要用全新的了,而且还不能和以前的样子有重复。
尚衣局如今是纫针经管的。
纫针含笑说道:“这件事情尚衣局已经在着手准备了,这两年招收的绣娘都十分心灵手巧,已经绘制出了几幅图,正在修改,奴婢本想着等修改好了,一总拿过来给娘娘过目的。”
顾倾城便笑着点了点头:“我也是觉得没什么事情,所以才把你叫过来商量一下。”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倒希望这一胎是个女儿……”
纫针不会说那些花言巧语,因此只是陪着笑。
这时绿萝走了进来,远远地行了礼,道:“娘娘,碧馨苑那边又有新的发现。”
顾倾城见她欲言又止,便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那边的东西全都被她动了手脚,你说吧,我能承受得住。”
纫针见她们有正事要说,便起身告辞,如今不在顾倾城身边服侍了,她便自动自觉不沾惹半点这边的事情。
顾倾城也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便叫文竹送她出去,一边跟绿萝说道:“迟早也都是要说的,就别遮遮掩掩了!”
绿萝取出手帕,双手呈上:“娘娘,这是您送给田琳的那块手帕,已经被折腾成这样了。奴婢见到手帕的时候,它被缝在床褥的下面,奴婢不知道,随手拆了下来,不想就这样着了道,若不是张大夫和曾先生在,说不得,奴婢这鼻子便成了摆设了!”
顾倾城接过手帕,见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许多字,仔细一看,才看清上面写的是:“顾氏倾城:你能看到这手帕,说明你已经对我起了疑心,还好,你还算聪明。的确,我如今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单纯善良的田琳了。我想要什么,我会自己去争取。
“也许你会觉得我的手段不够光明正大,可是这世上从来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我最后赢了,谁还会在乎我是用什么手段赢的呢?
“你身边有那两个老头子,我也没有指望能把你毒死,只不过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罢了!
“我看不惯你!你以为,有了萧凤梧就是有了一切?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会慢慢毁掉你的一切!
“我猜你会派人跟踪我,可是你猜你的人能不能跟得住呢?
“我会再回来的。”
字体如同才开蒙的小童,但是却工工整整,而且,当时顾倾城派了文竹去帮着收拾行囊,所以田琳单独待着的时间并不多,可见这件事是早有预谋,而这些话也是她早就打好了腹稿的。
顾倾城看罢,把手帕整整齐齐叠了起来,又交给绿萝,“你去找柳风,把这个给陛下送去。另外,请张大夫和曾先生过来一趟,我有话要问。”
绿萝叫采芹去请张大夫和曾先生,自己则用了最快的速度去找柳风。
不多时两位先生来到寝殿,顾倾城在宴息室那边见了他们,命人赐座之后,才问:“两位先生,从田琳用过的东西可以看出什么问题么?”
“很显然,”曾先生说道,“田琳身边有一位用毒高手,她自己从小体弱,是没有这个精力和体力来学习什么的。而且这位用毒高手的用毒手法非常高超,比如娘娘身边这些用老了的人,其实当初都是受过训练的,也许并不精通,但是一些简单的用毒和解毒方法还都是会的,可是方才绿萝竟然会在不知不觉间中了毒,可见这用毒之人最起码比当初训练绿萝等人的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