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在耳边闷雷般轰响,杰罗姆脸色大坏,嗫嚅着想讲点什么。话锋一转,对方若无其事道:“别犯傻,或许你在曲线尖端,只是格外倒霉罢了。找个‘干涉者’难度极高,证明他不是却容易得很。既然你翻阅炼金术读本,曾经研习过改变学派、或预言学派的艺术吧?”
“谈不上‘艺术’,”杰罗姆摇头,“我预备的法术都为争斗存在。”
“使用过‘幸运术’?或者‘灾厄术’?……难道是‘预言术’?”
“‘预言术’。频繁利用过。”
对方停顿一下说:“你能‘看’多远?”
“主干上确切的可能性至多三种。如果选旁支,效率也许更高。”
高智种再次停顿,探手将面前的骰子推向他,灰眼睛光彩熠熠,“普通人根本不敢尝试主干,结果只有脑溢血。使用这些骰子,我需要三组随机数检验你的说法。假如掷出纯素数,可视为有力的佐证。”
心怦怦直跳,杰罗姆握着六面骰踌躇好一会儿,然后接连投掷数次——134,263,455——高智种不过略扫一眼,便失望地移开目光,“一位糟糕的赌徒。”女主人总结道,“没必要再做尝试,首次观察通常最为精确。我累了,请你自便。”
抛下僵硬的森特先生,她径直离开会客厅,进入隔壁房间。天顶差不多有三层楼高,拆除掉大型望远镜,整间屋变得非常空阔。身后门扉“咣当”闭合起来,窗外阴霾密布,房间半空中悬浮着一团数字、曲线和公式构成的复杂象限,幽灵般闪着蓝芒。占卜者将九个随机数再三斟酌,小心增添一处坐标,然后对纷乱的象限施法。
数字团块飞速分裂重组,状似寻求最优搭配的机械系统,半分钟眨眼过去,驱动象限的力渐渐消耗殆尽,同时宣告了运算失败。女主人紧抿着嘴唇,突然咳嗽起来。一只有力的手在她背脊上反复摩擦,朱利安·索尔眼神复杂,轻声道:“只是时间问题。”
“夏至以前,”高智种很快平静下来,“他将不得不准备妥当。”欢迎关注微信公众号(wap_),《昆古尼尔》随时随地轻松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