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想了想:“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人,又或是什么东西?”
正令轩愣了一下,眼中飞快的掠过了一丝惊慌,却又立即收敛起来,笑道:“怎么忽然这样问?”
虽说正令轩已在最快的时间之内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但那一丝一闪而过的惊慌却并没有逃过凌月的双眼。
正令轩一向城府深沉,几乎已经习惯性的将他所有的情绪,全都不知不觉的掩饰得一丝不苟,会出现刚才那样的失控,实属反常。
凌月心中的疑问越积越深。
难道?正令轩那样不计后果的全力搜查,要找的东西当真是与她有关的?
又或是……与叶辰有关!
他应当知道,她最在意的,就只有叶辰了。
否则,她无法理解正令轩眼中那一抹转瞬即逝的慌乱。
心中的疑惑早已一片动荡,激流一般横冲直撞。
可凌月那张清丽的小脸上却依然一片平静,连丝毫情绪也不曾显露。
她只是有些好奇的说道:“原本我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不过,你这次让韩风烈和冷霄他们在民间的那些搜查,是不是也做得太过了一些?”
“你觉得过了?”正令轩脱口问道?
这还不过,那要怎样才算过?
凌月越加觉得事有蹊跷,却也还是不动声色,就事论事道:“如此扰民,并非明君所为,难道你就一点也不觉得,这样不止不休的搜查,又一直未能向民众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是一件很冒险的事吗?”
正令轩怔怔的看着她,眼中神色渐渐变得复杂起来,像深不见底的海,卷起一层又一层的暗涌。
“这样大张旗鼓的搜查,一开始大家自然都能理解,知道必是有什么要紧之事,不然皇上也不会同时动用如此多的精锐力量,弄得满城风雨,可能最初那段时间,顶多只是让民众觉得好奇,觉得惊慌,还不至于产生怨怼。可若是次数多了,时日长了,这种情形非旦没有终止,反而越演越烈,民众却始终也不知道究竟所谓何事,那种好奇和惊慌就会变成不安,变得惶惶不可终日,每天的提心吊胆,最终必定引来民怨沸腾。”
这件事再不加控制的发展下去,分明百害而无一利,凌月十分不解的看着他:“你不可能不考虑到这些弊端的,既然找了这么久都没有结果,那分明就是找不到了,你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会引起民愤,触发什么动乱吗?”
正令轩深深的看她,眼中的神色既有些为难,又有些犹豫;既有些惶惑,又似乎还有许多叫人看不懂的情绪一一交错于其中。
可他心中却分明莫名的觉得高兴。
凌月说这些,是不是代表着,她已经开始有些关心他了?
他是不是已经可以认为,他在凌月的心里,终于有了一席之地?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他面上浮现一丝期盼,一句话脱口而出。
凌月心中微微一动,目光里闪过一丝困惑。
担心?
她的心,早就随着叶辰一同埋入了皇陵之中。
既然无心,又如何还能担心?
她别过眼,不再看他殷切的脸,缓缓垂下头去。
他却误以为她只是仍有心结,所以明明关心,却始终执拗的不肯承认。
可这样也是好的!
至少,她心里已然有他了!
那么,只要他再多下些功夫,总有一日,凌月一定会有被他所感动的一天!
到时,她便可以卸下心中所有的负累,抹掉对他所有的隔阂……
他当下心喜,笑道:“我也知道此事已然做得太过,只是……我不能收手,必须要找下去!哪怕……当真激起民怨,惹得邻国不满。”
“为什么?”凌月豁然抬头:“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你非要如此执着,就算丢的是玉玺,也不用如此兴师动众吧?”
他面有难色,竟长长的叹了一声,语气显得烦恼之极:“玉玺没丢,可我要找的,比玉玺重要。”
“比玉玺还要重要?”凌月是真不明白了。
按常理推断,这世上比玉玺还重要的,除了正令轩这个皇帝,她还真是想不出别的什么东西来了。
凌月有好些好笑的说道:“比玉玺还重要的,不就是皇上你了,难道你把自己丢了?”
他一怔,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无奈的笑道:“我要真把自己丢了倒还好,可惜我丢的是……”
丢的是什么,他却忽然不说了。
凌月皱皱眉:“怎么了?不能让我知道?”
他一愣:“怎么会!”
“那你为什么不说了?”
“我……”他犹豫着,看她的眼神有些闪烁,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什么结果来。
看来,她还得再加把劲,才能叫他道出实情。
凌月有些失望的样子,低低的道:“你不想告诉我?”
“不!”他急忙否认。
可是否认完了,却又再度犹豫起来,支吾着道:“小月,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只是怕……怕你知道了会生气……”
“我生气?我生什么气?”
他低下头,纠结了好一阵子,这才再次抬头,看着她,闪闪烁烁的说道:“那个……其实是有凤来仪被……被人盗走了……”
“啊?”凌月眨了眨眼睛,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呆呆的看了正令轩半晌,她才终于从那种莫名其妙中回过神来:“你弄得这么人心惶惶的,就是为了要将有凤来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