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叶流云对于叶缺的这个观点,表达了一点兴趣,作为整个事件的亲身经历者,他们的话,当然比任何的揣测之词,都要可信的多。
她倒了杯水,端在手上,示意叶缺可以开始了。
只见叶缺在满桌的遗书中找了一会,翻出几封可疑的信件,一封封打开,放到叶流云面前展开。
“对了,你有没有问问,这些本该在数日前,便送到遇难家属手中的遗书,为何至今仍囤积在泸州府衙中。”未等叶缺开口,叶流云的心中,却突然有了一丝疑问。
“我问了。”叶缺不疾不徐的说道,“泸州和青州相近,时常派去增援青州,原本这些遗书是该及时送到的,但自从前几年出了一次意外之后,便宁可多花些时间核实阵亡士兵的名字,也不愿鲁莽行事。”
“前几年,青州曾有过一次小范围的劫掠事件,泸州方面照例派出了一支援军,一场战事之后,死了一批,伤了一批。按照惯例,消息传回的当天下午,府衙就派人去亡者家里送了信。”
“没成想,其中一人的媳妇一时想不开,抱了刚满月的儿子一起投了湖。本来也怪不到府衙的头上去,偏偏这人压根没死,只是重伤,支支吾吾的说不清名字,被人听岔了。后来知道家中惨案,也跟着自缢了。”
“这件事闹得挺大的,民怨沸腾,都说府衙草菅人命。”叶缺顿了顿,说道,“想来,确实挺惨的,怨不得他们现下如此慎重。”
“你接着说吧。”叶流云放了杯子,一边拿起那几封有问题的遗书,一边说道。
“赵龙,泸州人,五年前入伍,家境贫寒。他在信中提到,这几日营中有些异动,或许是鞑靼大军入侵的缘故,好些人都行色匆匆的。”
“张良,泸州人,百夫长。他提及了住在他家隔壁的老王,说上次休假回家的时候,便觉得他和从前不太一样了,要自己妻儿注意。”
“还有这个……”
“行了,遗书我自己会看,说说你今日调查的结果吧。”叶流云打断了叶缺的话,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
“我去了赵龙和张良的家,用的是泸州这边的身份。”叶缺挠了挠头,似乎对自己欺骗阵亡士兵的家属,感到些许不好意思。
“赵龙那里没有太多的收获,但张良在遗书中特地提及的老王,却已经失踪了。”
“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叶流云蹙着眉,说道,“只是可惜,样本容量还是太少了,仅凭这些人在遗书中所表现的某种怀疑,我们根本无法做出任何行之有效的推测。”
“张良是在援军出城的那一天失踪的。”叶缺很肯定说道,“那日之后,便再没有人见过他了。”
叶缺接着补充道,“张良接了不少给城中酒肆送菜的活,我还专门去问了这些店家,他们给出的答案,也是相同的,我认为是可信的。”
“其他人呢?”叶流云冷冷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