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了一个弯,喜雨轩便不在视线之内了,安侧妃冷哼了一声,不耐地甩开扶着她的侍女,面色暗沉地转过身去朝着喜雨轩的方向注视了半晌,才闷声说道:“行了,走!”
回到自己的院子,安侧妃有些疲惫地上了锦榻,朱妈妈退了众人,留自己一人小心地服侍。
前些时候,痼疾凶凶来犯,折腾得她死去活来的,这些天才见好了,便得知王爷一直歇在齐氏那里,不由得又惊又怒,差人打听才知齐氏个汤药方子泡足浴,外带揉捏按摩,伺候得王爷很是舒服。
这齐氏貌不如她,才不如她,虽不是很得宠,可总能让王爷每隔上一段时间便挂念上她,这一阵子,她走运,儿子居然中了状元,王爷对她的关注本就比平日里多了许多,不料,又弄出这一出,把王爷给结结实实地粘上了。
齐氏的儿子打小跟那个楚郡王就走得近,齐氏是若得了宠,那安侧妃被夺不仅仅是丈夫还极有可能是她最为在意的儿子的爵位。
她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当年堪称绝色的楚王妃也败在她的手下,何况一个区区齐氏!
安侧妃想到这里,看了看在一旁服侍的朱妈妈,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今儿的事,你怎么看?”
“呃,娘娘!”朱妈妈沉吟了会,道:“老奴总觉着这沈夫人应该不象表面如此简单!”
哦?安侧妃直身子,疑惑地看着她,“此话怎讲?”
朱妈妈停了停,理了理头绪说道:“娘娘,老奴也是凭着感觉,到底为什么着实说不上来。您看,今儿您一心想她往您的话题上引,可她怎么都走不进来,说她存心思装的,还那么的自然,看起来还真是不通人情事务,居然最后还没心没肺地向您讨教起针线女红来。如此蠢笨,她苏家也是高门大户的,这些年的她一个庶女是如何活下来的?再说了,那边生的那位,打小就有自己的主意,一般人入不了他的眼,能把她捧在手心里疼,想来她也应该不是什么便宜的主才对!”
安侧妃点点头,“你说的不无道理。不说别的,单就说她那身为正妻的姐姐对她下了不少暗手,但到后来似乎都烟消云散,就象从未发生过似的,这事还真不简单。唉,看眼下的情况来看,她无论是蠢的还是精的,想从她那里再弄到些对王爷有益处的法子怕是不容易了!”
朱妈妈回道:“是啊,不过这事咱们也不急在一时。说实话,老奴真还没看明白这苏家是怎么回事,这滕妾陪嫁过来不就是为了帮衬主母的么?可您瞧瞧苏家二女倒象是水火不容两仇家。依老奴看,这苏夫人定是被那边生的那位给护起来了,要不然,她姐姐下那么些黑手,都还没伸到她跟前就折了。”
“哼,那小崽子倒是心疼她!”安侧妃冷冷道:“不过这样也好,小崽子要分神照应他的心肝宝贝,不是白白给了我们一个短处么?有空的话,你多往咱们楚王府的二少夫人,堂堂的郡王妃那儿多走动走动,啧啧,她那些个小花样太上不了台面了!”
朱妈妈心领神会,轻笑道:“娘娘,放心,也许二少夫人以后会玩不仅仅只会是小花样了!”说完主仆二人相视而笑。
两人正笑着,一丫头掀帘走了进来,在安侧妃跟前轻声禀告:“大少夫刚刚动身去喜雨轩找苏夫人去,目的不明!”
安侧妃闻言不由大怒,将手上的茶碗使劲地砸向门口,喝骂道:“这个蠢妇,她又想干什么?若是给剑儿惹了麻烦,定要掀了她的皮!”
就是安侧妃大发雷霆的当儿,姚氏身边的丫头已经叩响了喜雨轩的大门。
苏雨汐一下午美好的光景被两位访客糟蹋气正不顺畅,忽又听得侍女来报,大少夫人姚氏来访,也禁不住跳了起来,将侍女才送到手中的茶碗砸在地上,高声叫道:“这些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一个又一个往这儿窜,是什么个意思!”
红念看了看地上的茶碗,嘴角不禁一阵抖动,这可二爷花大价钱买来送给主子的,四套茶碗足足花五百多两银子,主子这一摔就摔掉一百多两白银。饶是打小生在王府,见足了富贵的红念也有些心疼。
看着情绪有些可失控的主子,红念暗暗叹了口气,主子爱清静,不想卷入后院的是是非非中去,可是非总是找上门,在豪门大院内,想独自躲清静,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这点主子是想差了。二爷在时,为了主子将是非都挡在门外,二爷这才一出门,一个个都冒尖出头来了。
就在红念这一晃神的当儿,苏雨汐已经平复了心情,随手理了理衣裙,冷声道:“走,我倒想看看她来干什么!”
姚氏被请至离卧房不远的暖房内,几个婢女正在伺候茶水。
姚氏听说这暖房是二爷为苏雨汐过冬而特意布置的,暖房的陈设精致大气,每一件东西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在府中她也协助安侧妃管理府中事务,她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没入公帐的,也就是说,这些都是老二私有的,看来老二的底子是极厚的。
姚氏心中涌起难言的嫉恨,为什么,她苏雨汐一个小小的妾室都可以得她丈夫的全心全意的爱护,而自己一个明媒正娶的正室却不得不与一群狐狸精共一个男人。
又想到太皇太后要还朝的消息,更是一阵心烦,太皇太后回来了,关在后院的那两个李氏狐狸精不就得放出来了吗?她们若是生下了儿子,这正室之位到底谁的还真不好说。
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