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心阁的丫环们在外面,连喊了好几声谢谢大小姐,这才起身离开。
林天恩带着景明和静影正要出门,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吩咐景明去准备,迟了一会才赶向玉心阁。
到了玉心阁,院门紧闭着,春和便上前去叫门。
玉心阁看门的王婆子探探头,原本还有些磨蹭,突然看见春和打着的灯笼上面写着福蓉轩,立刻小跑过来,陪着笑开了门。
林天恩一行人径直进了玉心阁。
玉心阁里,全都是林夫人精心挑选的丫环婆子,没有一个是刚进府的新手。
那些丫环婆子中,伺候林心琪的人最短也有三年了。
她们平日里仗着夫人对林心琪的宠爱,在将军府里也是眼高于顶,除了林若宇院子里的人,根本不把其它楼阁的人放在眼中。
特别是对林天恩、林天真,更是明里暗里地刁难,没少做了亏心事。
但是现在,玉心阁里的丫环婆子都有点胆战心惊。
林天恩自打从辰王府回来,人似乎就变了许多。
往日里一声不吭,受了什么委屈都忍受着,可是现在,却变得有些强势!
上次在华林院门口,还逼得许婆子下跪求饶。
那件事,早就传遍了将军府上下,让不少下人都心生怯意。
加上老爷回府之后,居然不在主院住,反而在福蓉轩里歇下,明摆着安姨娘那边得了宠。
因此全府上下,一提及林天恩,都是以大小姐相称,再也无人敢轻视。
现在看见林天恩来了玉心阁,一路上遇见的丫环婆子们纷纷行礼,心中更是忐忑。
今天玉心阁气氛很紧张。
这些年来,他们从未见过老爷发这么大的脾气,也没见过骄横的二小姐哭得这么凄惨,更没见过在人前一向发丝都不乱的林夫人,如今却是一副钗斜发散,妆容零乱的模样!!
黄昏时老爷气势汹汹地来了玉心阁,不大会,还把家法也请了来!
如果不是夫人拼命拦着,二小姐此刻恐怕已经受罚了!
但是现在,平日里总受欺负的大小姐匆匆赶来,是要做什么?
所有的丫环都站在院中,他们抖抖缩缩地,连大气都不敢出,就这么看着林天恩走进里屋,林心琪的闺房里。
景明掀起珠帘,林天恩迈步走进去,不做一声,站在了林震威的身后。景明和沉璧都留在了外面,
看到林天恩进来,林震威面带愧疚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又看向跪在地上的林心琪,“如今你大姐也在,心琪,我再问你一次,你今天做了什么,给我一五一十说出来!”
林心琪抬起头来,似乎还十分委屈,慢慢说道,“父亲,女儿记着你的话,说要我们姐妹亲近些,所以就在梨花园设下宴席,请大姐去赏花,顺便向她赔不是。后来女儿还特意给大姐表演我刚学的剑舞,只是后来不小心扭伤了脚,只能麻烦大姐的两个丫环扶我回去,等我回了玉心阁,再派人去接大姐,她就不见人了!至于还发生了什么事,我根本不知道!”
林心琪本来是在玉心阁等着好消息,可是没过多久,却听说林若宇被林震威关进了地牢,而林天恩却安然无恙,她当时就慌了,急忙去找林夫人商量。林夫人立刻让她回玉心阁,不管谁来问,都只说不知道!就算林震威亲自来问,也只能一口咬定什么都没做!
林震威手中拿着一条十分厚重的戒尺,神情冷峻,盯着林心琪,厉声道,“你身边连个丫环都没有?怎么还要用到你大姐的丫环?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
林心琪跪在地上,哭得是梨花带雨,“父亲,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还要女儿说什么?你为何不相信女儿所说的话呢?大姐也在这,你可以问问大姐,我到底做了什么!”
林夫人刚才拼命拦着林震威,此刻已经没有了什么力气,坐在一旁,好好地盯着林震威手中的戒尺,生怕一个阻拦不及,林震威又打了上去。
刚才有一下打在了林心琪的背上,还不知道伤得怎么样!
想到林若宇还在阴冷的地牢里,林夫人更是恼怒!
这两个不知道轻重的,冒冒失失地想陷害林天恩,结果自个都没准备好,让这个丫头跑了不说,还搭上他们俩!真是蠢死了!
想到这里,林夫人恨恨地瞪了林天恩一眼,都怪这个贱丫头,不是她,若宇和心琪怎么会受罚?
林天恩早留意到了林夫人的眼神,十分为难地说道,“父亲,二小姐今天上午约我去梨花园,在园中是劝我喝了杯梨花酒,后来发生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梨花酒?”林震威立刻扬声叫道,“来人,去地牢里找大少爷,让他把梨花园里的酒带来!”
院中有人应了一声,林天恩听出那是林夫人的贴身丫环水芹的声音,马上说道,“父亲,让静影也一道去吧!”
林震威这才觉得自己的安排不妥,挥挥手让林天恩去吩咐了静影一声。
他常年不在将军府,因此在府中也没有多少心腹,他原以为自已家中用不着勾心斗角,但是现在看来,却不得不另作打算了!
如果在府中早有耳目,天恩天真又何至于受那么多的苦?
“等酒取来,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林震威的神色越发严厉。
下午把林若宇关进地牢的时候,他还以为只是那几个少年醉酒胡来。可是等他回了书房,却发现有支箭斜插在书桌上,上面绑着一小截布条!
布条上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