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陆压还是魔妮儿……
都看不到邪帝单凭混乱的因果线缔造出的邪帝传承内部的情形。
但陆压能感应到,一些事情正在里面进行着。
而他能感应到的事情,魔妮儿也能感应到,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所以……
当逃离先鸿山的八位帝,陷入对铃铛空前绝后的恐惧时……
当一干罗刹老祖和元老陷入对新古祖铃铛疯狂的崇拜之际……
真正发生的大事,却是另外一件——
一件能让魔妮儿放弃攻破先鸿山禁制的事。
一件能让魔妮儿根本不在意被铃铛偷袭的事。
一件能让魔妮儿纵然因为被偷袭受伤,却依旧忍不住放声大笑的事。
同时……
这也是一件让站起来的陆压,再也坐不下去的事。
看到这样的陆压……
浩女就没什么心思去逃避公公装逼带给她的哭笑不得了。
她很在意公公眉宇间突然多出来的凝重。
这份凝重……
比公公和魔妮儿初见时更为浓郁……
甚至都不能比。
所以浩女心头一跳,急声问道:“公公,先鸿山……”
陆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少顷才意识到自家儿媳妇在询问自己,便摇头道:“万幸,禁制未破,魔妮儿最后关头放弃了。”
浩女闻言,大松口气,疑惑问道:“她为何要放弃?难道,是铃铛……”
“不是……”起铃铛,陆压便想到那双漆黑的手,不由转头看了眼,轻叹道,“果然年轻气盛,我这孙女吃了个亏。”
“铃铛受伤了?”浩女惊而起身。
陆压笑了笑:“并无大碍。”
“那公公您……为何愁眉不展?”
“就是因为魔妮儿放弃了……”陆压暗叹一声,想了想问道,“飞扬有和你过,他和血宙古经的事么?”
“血宙古经……”浩女回忆少顷,喃喃道,“夫君曾,他借罗刹初血伪装成罗刹,混入了下界罗刹禁地,得窥血宙古经,且获得了部分血宙古经之力,但……”
“但是什么?”
“但他获得的血宙古经之力,和罗刹的并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
浩女摇头道:“具体我也不知,但夫君过,罗刹的血宙古经可以靠修行领悟精进,但他不校”
“果然如此。”陆压苦叹一声,自言自语道,“有古经之力,无古经之体……是那一段铭文的力量啊……”
浩女听得满头雾水,想要询问都不知从何起。
“公公,为何您魔妮儿放弃攻破禁制更不好呢?”
陆压并没有回答浩女。
整整三个时辰,他都在聆听魔妮儿的狂笑,以及凭借狂笑,去追踪魔妮儿的位置——
然而,结果却不怎么好。
他有杀魔之力……
却并不代表他有追魔之能。
似乎他所具备的力量,只能让他拥有毁灭生灵的能力一般。
“公公?”
“公公?”
“公公!”
……
儿媳妇的呼唤,让陆压放弃了最后一丝能追踪到魔妮儿的侥幸。
但他也明白……
无论找不找得到魔妮儿,魔妮儿最终的目的地,却是早已确定聊。
“颢儿……”
“公公,颢儿在。”
“有件事,想请教……”
“颢儿知无不言。”
陆压想了想,认真问道:“飞扬他……今世是个怎样的人?”
浩女怔住。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别只关注过邪今世的一部分人生的浩女……
便是和邪共渡大青云劫的邪刃,此刻也搞不明白邪了。
是的。
血色长棺。
这玩意儿邪刃不仅知道,且还被血色长棺给吞了大半的大帝精华。
论对血色长棺的愤怒和惊恐,邪刃甚至比邪还厉害。
但刚刚发生了什么?
邪主动跑到了血色长棺中?
血色长棺打开了?
不屑吸自己?
他niang的把另外一个大帝给吸了?
虽最后的结果,是血色长棺嫌弃地将邪喷了出来,由此带来的是堪比大帝的女罗刹在地府门口捡了条命……
但邪利用血色长棺这恐怖玩意儿的事实,是不争的!
“这,这也行?”
目瞪口呆邪刃,一会儿看看女罗刹,一会儿看看邪,依旧呆滞。
被血色长棺吸过一次的他,当然明白这口棺材的威力。
他更明白的是……
邪在任何事上,都不会对他隐瞒!
所以问题来了——
“邪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次寄望于血色长棺的冲动有没有用……”
万幸的是……
有用。
所以更恐怖的问题也来了——
“邪他,怎么可能操纵这种恐怖的玩意儿?”
或许用操纵二字,非常不恰当。
可即便是利用,甚至只是借力……
都太过夸张!
邪刃完全无法凭借自己的认知和阅历,去解释这一点!
眼见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女罗刹嘤咛一声,似乎要苏醒……
邪刃暗叹一声,瞬间飞出,噗噗两声插进了女罗刹的后背,一边贪婪地汲取对方的力量,一边继续琢磨心头的疑惑。
他之所以不唤醒邪询问,只靠自己去思考……
只因对因果之道了解至深的他,很担忧一件事——
“邪啊邪,有些因果,是万万结不得的啊……”
而类似的话,正从衣口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