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续的日子里,除了筱桃姑娘外,秦古同样也见到了依稀有着印象的香兰姑娘。
大半个月后,一直调养着身子的秦古已经能够下床走动,这让原先如躺尸般只能躺在床上的他欣喜异常,遂不顾香兰姑娘的劝阻,说不得要下床走动走动。
“对了,香兰姑娘,听筱桃姑娘之言,是一名叫作‘琴儿’的姑娘将我‘捡’回来的,不知……”这是秦古第一次和香兰说话,自从当日筱桃告诉他这里是天书城后,某人因为惊讶过度,竟是硬生生十多天不言不语,差点憋出了内伤。
“你这家伙,终于是肯开口说话啦,我还当你是个哑巴呢?”香兰全名为董香兰,她心想自己和筱桃怎么说也照顾了这秦古许多时日,结果换来的却是某人大半个月的无言以对,此时不无埋怨之意道。
“说吧,你打听琴儿姑娘作甚么?”眼见秦古又不言不语,董香兰生怕他再度恢复成‘哑巴’状态,略微埋怨了下后问道。
“一来我想谢谢那位琴儿姑娘的援救之恩,二来我想向她打听些事。”秦古如实道,他确实很想知道琴儿姑娘当初将自己給‘捡’回来是如何一种情形,和自己莫名其妙出现在天书城又是否有某种关联。
“说起来你也是个怪胎,这些天来气色也好了许多,说出去估计也没什么人相信大半个月前你还奄奄一息的病卧榻上。”香兰姑娘自顾自道,并没有第一时间提起‘琴儿’姑娘,瞧着秦古张嘴似又要询问,她又道,“其实吧,琴儿跟你还真是有些相似之处,就是怪,自从当年……算了不说这个。”
说到琴儿,香兰姑娘面上隐隐有着一丝惆怅,不过她很快转移开来话题,继续道:“当初为了能让你留在这锦绣园,琴儿可是央求了大姑娘许久,后来又几乎不眠不休的照顾了你许多时日。可结果呢,听说你醒过来,她反倒又避而不见了,说不定料定你会去寻她。”
香兰姑娘的话语中流露着一丝打趣的意味,不过秦古哪有什么心思去分辨什么打趣,只是道:“这里是锦绣园?”
“对,花团锦秀春满园,说的就是我们锦绣园,就算是在这偌大的天书城也颇有名气。”董香兰说着话,神色中露出一丝自得。
“你不是要见琴儿姑娘么?走吧,我带你过去,记得,到时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你可千万别大惊小怪。”董香兰没继续卖关子,如此道,未了又叮嘱了秦古一句。
莫要大惊小怪?
秦古闻言,暗自疑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哪还有什么比自己离奇般的出现在天书城更值得大惊小怪的。
见到琴儿姑娘是在一间颇为雅致的小院,一进院门,映入眼帘的是那翠绿的修竹,竹林边有一小亭,亭内有一女子正在抚琴,背影看起来较为单薄。
“琴儿,我将人带来了,这会你可不能躲着不见了。”董香兰冲着亭内抚琴的女子喊了一声,转而对秦古道,“琴儿全名木秀琴,我在院外守着,你俩慢慢絮叨。”
董香兰说完,也没顾一脸疑惑状的秦古是什么反应和想法,直接离去,轻轻将院门虚掩上。
“你,来了?”
见董香兰说走就走,秦古一时还真有那么一丝不知所措,正想着该如何开口,却听琴儿姑娘如此问道,话语中似夹带着一丝颤动和复杂,他想不明白这丝颤动和复杂从何而来,自然也不便做其他什么回答,只得道:“我,来了。”
“这些年还好么?”木秀琴继续道。
这些年?秦古闻言,疑惑不已,这下是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于是也就不做回答,心想还是先弄清楚自己是怎么被‘捡’回锦绣园的再说,于是道:“琴儿姑娘,当初……”
“景灏,当初你说前往丽城,将琐事处理完毕便会重新回到天书城,为此,甚至将太儒令都寄存在了我这,万万没想到这一走,一晃眼便是十年,良辰美景空虚设,万般愁苦无处说。”木秀琴抚弄了下琴弦,琴音呜呜咽,然后她转过身来,就这样带着些许哀愁的看向秦古,或者说她嘴里的‘景灏’。
“琴儿姑娘,想必其间有什么误会,在下秦古,并非姑娘嘴里的景灏。”秦古的第一反应是木秀琴认错人了,错将他当成了所谓的‘景灏’,当下忙着去分辨,故而也没时间去体会那话语间可能包含着的弦外之音。
木秀琴长有一张极为清秀的脸,整个人初一看,就宛如亭外的修竹,給人一种极为雅致清新的感觉,她好似没有听懂秦古的话,就那样静静的站着,透露着一种平静。
“原来你不是景灏,也对,也对,景灏前些天才去丽城,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呢?可是,可是为什么香兰、筱桃她们总说十年前丽城沉入了星月海,如今的东华域已经没有所谓的丽城了?究竟是怎么了,景灏,景灏你快回来,快回来呀,琴儿一直在等你!”木秀琴的平静很快就被她自己打破了,整个人竟陷入了有些癫狂的状态,一边不断踱着步,一边自言自语着。
十年!
秦古身体一震,之前总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此时他终于发现自己先前似乎忽略了这“十年”两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蓦然间,他同木秀琴一般升起这种疑惑。
“怎么了?”董香兰就守着院外,听到小院的异动忙是跑了进来,看着木秀琴,她好似明白了些什么,连连道,“琴儿,不是和你说了么,他不是景灏,他叫秦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