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多心了,我哪里有看你?”叶池挽微微偏头,朝她露出一个纯真无害的笑容。
“没看我,你刚刚怎么往这边转头!”叶湖掬看她这副很无辜的样子,忍不住冷哼一声。
昨晚万倾堂的钥匙出现在自己的住处,就算是叶江抒指使屏浅那个贱婢所为,也肯定与这个贪吃的丫头脱不了干系。
“哦,原来三姐说得是这个呀,那三姐可就误会了,”叶池挽敛敛神色,继续扮她的无辜,“我只是在听到四姐说有人心怀不轨后,在整个大堂内环顾了一番,并不是看得三姐呀!”
“你还狡辩!刚刚你的目光分明就在我身上做了停留,你以为我察觉不到吗?”见她竟不承认,叶湖掬更为恼火。
“可我明明没有啊,我真的只是在环顾大堂……”叶池挽有些委屈地道,那语气听似言真意切。
说完,正想再做一下深入的解释,突然想到什么,眼珠一转:“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有句话叫做‘做贼心虚’,三姐一定是自认为自己就是四姐所说的那个心怀不轨的人,所以才会觉得我在看你。”
“六丫头,不得胡说!”发觉女儿失言了,坐于右上首的三夫人陆云庄立即站起身来大声呵斥。
随后,有些歉疚地向着对面脸色瞬间沉下来的汤弄秋屈了屈身子:“二姐,六丫头她说话口无遮拦,并不是故意要针对三丫头的,你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三妹言轻了,六丫头这可不是口无遮拦,”汤弄秋阴沉着一张脸道,“她说三丫头心怀不轨,这是在诋毁三丫头,在损害她的名声!这话要是传到府外去,你叫外面的人怎么看待三丫头,以后她还怎么嫁个好人家?”
“二娘,您别怪六妹,是抒儿的错,”为了避免三夫人为难,同时也为了让叶池挽能够向自己靠得更近一些,江抒唇角一抿,上前两步道,“六妹她心思单纯,也就只是随口一说,若不是抒儿说出那样的话,她根本就想不到‘心怀不轨’这个词,您要怪就怪抒儿吧。”
反正自己这身子的正主叶江抒是个没娘的人,就算把责任全部揽上身,也无须担心因为自己言行举止的失误而使最亲的人处境艰难。
而她自己本身,由于顶着未来福王妃的头衔,即便做错了事情,也必不会受到体罚。
这就叫做有恃无恐。
“放心,你们两个都有份,谁也跑不了!”不等汤弄秋应答,站在她身后的叶湖掬率先恶狠狠地开口,“你们给我等着,这笔账我会好好跟你们算清的!”
“行呀,你好能耐——!”与叶向高并行坐于主位上的老夫人看不下去了,抬手拿起身旁台几上的青花瓷茶盏用力地朝地上摔去。
只听“啪”得一声脆响,那茶盏顿时碎裂为数块,连同着里面温热的茶汤,朝着四周迸溅开去。
“祖母……”未曾料想到她会有这举动,叶湖掬心头不由一惊,忙惶恐地将头低下。
老夫人冷冷地盯了她一阵子,板着面孔道:“你爹才刚从湖南回来,你便在这里口出狂言,这像话吗?你给我滚回明瑟楼去,再加十天的禁足期,好好的反省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明瑟楼院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