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威逼利诱许绍府去在许绍庭负责督造的辽东军军需兵器与铠甲中做手脚,费尽心力地策划这场通敌卖国案,就算最终不能把许绍府拉到我们这一边,也能除掉许绍庭,折了福王在钱财上的后盾。没想到,到头来却是帮那许绍庭除去了对手,无形中为福王扫清一个障碍!”顺天府大牢门口,看着一身囚服的许绍府被官差押解进去,牢门被从里面缓缓关上,一袭紫袄红裙的叶溪摇低垂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沉郁的嗓音接近咬牙切齿。
“是我们没想到福王竟会对那许绍庭如此之信任,那辽东军是他的部下,他竟还会为了他特地从燕山赶回来,到顺天府去力证他的清白,还亲自为他洗冤,”站于她身侧的那个粉袄蓝裙的侍女道,“不然,我们都打点好了这牢中的狱卒,那许绍庭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
“都是叶江抒那个贱人!”叶溪摇眸中顿时划过一抹厉色,“若不是她命人去燕山把福王叫回来,我们也不至会是今日这个败局!”
“那个许绍府,他会不会把我们供出来呀?”那侍女闻言有些担忧,“这件事,我们是瞒着殿下做的,他若知道我们竟敢做下这等事情,必定饶不了我们!”
“他不敢说——”叶溪摇冷厉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别忘了,他母亲蒋氏在许绍庭的药中下慢性毒药,害他成为病秧子的把柄还握在咱们的手中。”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那侍女略一沉吟道。
“想必是那许绍府为了保护他母亲蒋氏,为咱们瞒着,咱们现在才得以安然无恙,”叶溪摇道,“此事刚刚结束,暂时还是不要再有其它什么动作了,不然,引起福王的注意,恐怕以后自身都难保。”
“是,”那侍女低头答应一声,抬眸看向她,“那……咱们现在是回去?”
“回去吧。”叶溪摇再次朝着那牢房的大门看了一眼,淡淡道了声,转身朝着这条东西走向的街道的西边走去。
这厢,在查清了那批军需兵器与铠甲造假的真相很早便回来的朱常洵的陪同下用过午膳,江抒正与他坐于寝房隔壁的大厅内下近些时日才学会尚有些生疏的围棋,守在院门外的云茯苓突然风风火火地跑来:“王爷,王妃,许家二少爷和少夫人来啦!”
“二姐和二姐夫?”江抒握着黑子的手微微一顿,探头向外看了看,“人呢?”
“在前院的聚庆堂,”云茯苓道,“周管家正在招待着。”
“想必是来向你道谢的。”江抒淡笑着转头看向一侧的朱常洵。
“你的二姐和姐夫,要不要见一见?”朱常洵含笑道。
“我这样方便吗?”江抒抬手抚上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
“怎么不方便,我的孩儿,还见不得人了么?”朱常洵淡淡一笑,转头看向云茯苓,“王妃行动不便,去把他们请到这儿来吧。”
“是。”云茯苓颔首答应一声,屈身退后几步,转身大步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