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那车夫牵着马车领命离开之后,江抒也无意在外面再作停留,由云茯苓搀扶着回了府。
接下来,因为在许绍庭的事情上,不能再帮上其它什么忙,便专心致志地等起朱常洵的消息。
这一等,就是整整一日的时间,直到第二日的黄昏时分,方才盼到他回来。
看着匆匆赶来的他墨发凌乱、衣衫不整,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江抒不禁为自己这么火急火燎地把他叫回来而心生愧疚。
但由于许绍庭的事情更为紧急,也顾不得将这一情绪表达,她忙走上前去,抬手拉起他:“你可算是回来了!我派去的人把叫你回来的原由跟你说了吧?你快去趟顺天府,为二姐夫说句话。他是遭人陷害的,绝对不会帮着外族对付听命于你的辽东军!”
“我知道,”朱常洵目光柔和地望着她,“我已经去过了,为他争取出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我必会查出军需兵器与铠甲造假的真相,还他一个清白。”
“你去查?”江抒有些意外。
朱常洵缓缓点点头:“好歹我与他也是连襟关系,他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不是吧!”江抒略一沉吟,正想附和两句,突然想到什么,眸光一动,“你可不是这么热心的人!他若不是江北首富许家的嫡孙,你还会帮他?”
“……好,我不否认,此举确实有要拉拢他的意思,”朱常洵敛敛神色,语气坦诚地道,“除却姻亲关系不说,毕竟是棵摇钱树嘛!只不过——”
他的话锋陡然一转:“最重要的却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江抒下意识地问道。
朱常洵反手握住她,神情微微凝重了几分:“我的爱妃临产在即,我不想她为此事忧心。”
“……常洵……”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江抒心头不由一软。
“走,咱们到后花园去转转吧,赏赏景,散散心,”朱常洵趁机揽住她的双臂,“等到孩子出生后,你要一个月不能下床,这大好的春光可就见不着了。”
“……嗯。”对上他漆黑柔和的眼眸,江抒轻轻点点头,由着他半搀半揽着,缓步向外面走去。
那日,朱常洵说会在三日之内查出那批军需兵器与铠甲造假的真相,果然,两日刚过,江抒便从云茯苓的口中听到许家大少爷许绍府利用军需造假陷害许绍庭被抓的消息。
说是在由许绍庭负责的许家兵器制造所与铠甲制造所中,许绍府都安插了他的人,在制造那批军需兵器与铠甲时,命那些人偷偷做了偷工减料。
那许绍府江抒见过两次,虽然对他没有特别的印象,也不了解他的为人,不过,对于他陷害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弟弟的初衷,却是分外通透,定是为了家中那巨额的家产。
只是,那封他伪造的许绍庭写给女真首领努尔哈赤的儿子代善的信,怎么就那么巧,会被朱常润的人截获,她却有些不解。
这是真得巧合,还是说,这件案子……朱常润也牵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