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来了?当然是送餐!何天羽苦笑着把手里的大包抬起来给她看了看,接着又稍稍向光源靠近了一些、向她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啊,你在打工?”谢琳的小嘴又撅起了老高:“哥,怎么又不带我啊?我干活什么样你还不知道么,总不会扯你后腿就是了。”
“这工作太苦了,不适合女孩儿家干。”何天羽嘿嘿一笑:“我也就是帮朋友临时顶一天,再说你今天不也有事吗?要是真想干,我回去帮你问问?”
说着他拿出票据看了看,一本正经地道:“抱歉路上慢了点。您的餐一共是……65。5新币。请问是现金还是刷卡?”
谢琳扑哧笑出声来。她伸手把何天羽拉进了屋子,柔声道:“既然来了,就坐下喝口水吧?正好我的朋友也在,待会给你介绍一下。”
何天羽有点犯难了。他搔了搔头道:“要不下次?现在是工作时间,开小差什么的还是算了吧。万一他们有急事来电话我就赶不回去了,会被骂的。”
谢琳还想再说点什么,已经打定主意的他却闪身往外走。刚迈出半步,屋里忽然有人喊道:“小琳,怎么这么慢?我肚子都快饿瘪了!怎么着,是送餐的小子看你漂亮就纠缠你嘛?”
话音刚落,一个虎背熊腰男人就踩着拖鞋溜达着走了出来。他的嘴里还叼着根烟,不过室内有烟雾传感器,他不敢真抽,也只能这样过两下瘾了。
“别瞎说,这是我哥。”谢琳一把抓住了何天羽的胳膊以防他跑掉:“既然都照面了,我还是给大家介绍一下吧?哥,你跟我进来一趟~”
眼见着妹妹如此热情,某人也实在不好强行抽身离开。于是,他跟着欢快的谢琳来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只向里面看了一眼,他就产生了一种“身在国内”的感觉。
这就是个棋牌室嘛!角落的一张小桌上摆着各种酒水饮料,供人任意取用;四个人围坐在方桌旁,桌面上都是被推散的麻将牌,看样子是一圈刚打完,这会大家正在休息;最引人注目的是每个人的手边都有一沓新币,其中面额最小的所谓零钱也是十元的……
可惜这里不能抽烟,桌子也不是电动的。不过话说回来,在异国他乡还能找到人凑一桌麻将,也算是不错了。真是人比人比死人,看人家这小生活多轻松惬意!
里面的四个人是两男两女。算上在外面的谢琳和壮男,一共是三男三女……这内涵很丰富的数字让何天羽一下就想歪了,他狐疑地跟紫岩对了几句话,然后又私下里为了自己龌龊的想法而小小地脸红了一下。
“我来介绍!”笑眯眯的谢琳甚至在开口前“大动干戈”地清了清嗓子:“他叫何天羽,是我哥!哥,这是小辉,这是虎子,这是阿萍,这是秀秀……咱们大家都是维大的,说不定以前在学校就见过呢!”
相对于她热情的介绍,这群人的回应则要平淡得多,甚至能让人感到一点点寒意。稍稍点点头算作打招呼已经是好的,个别人甚至只是很勉强地斜眼看了小羽一眼便吝啬地把带着讥诮目光收了回去。
“大家好,这儿可真热闹啊。”微笑的何天羽似乎根本就没留意别人的冷眼:“都饿了吧?晚饭在这,你们赶紧开餐,一会好接着打。我还有事,下次再跟大家一起玩。”
“你是小琳的哥哥?”叫做小辉的男子打量了他两眼,嗤笑道:“不像啊,肯定不是亲的吧?呵呵,我们谢大美人的哥哥可不少,你跟她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谢琳的脸色一变。何天羽倒还是云淡风轻的,在场的人有这样的反应真是一点都不让他意外。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大概是个什么样子。灰头土脸、风尘仆仆的自不必说,身上的那身工作服肯定也因为上上下下的折腾而显得有点邋遢,以如此苦逼的形象在这群自视甚高又衣着光鲜的人面前晃悠,会被瞧不起也是很自然的。
虽然谢琳的朋友们可能不需要打工,但他们一定听说过打工的苦处。送餐这工作虽然有车才能干,但是在这个二手车极其便宜的国家里,有部车算什么?说来说去,被生活逼迫得要做这个的人注定和他们不属于一个世界,兴许说话的那小子还觉得他愿意搭句话都已经是看在美女的面子上了。
“认识有段时间了,具体多久我记不清了。”依旧保持着礼貌笑容的何天羽用眼神制止了即将发作的谢琳:“我也知道她的朋友挺多,这是好事啊。”
“不来一起玩会么?”被称为虎子的男生呵呵一笑:“我这也玩累了,吃完饭正好下桌歇着。玩的不大,打打牌交个朋友怎么样?”
“算了吧,你就别勉强人家了。”穿着条吊带裙的阿萍阴阳怪气地道:“他打一天工才挣几个钱啊?万一输光了跑去睡大街,你负责……”
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她的座位相比其他几个人来说要更靠近房门,所以她率先看到了谢琳极差的脸色。因此,她乖觉地闭上了嘴巴放弃了原本想说却还没说完的那些话。
“那也不怕呀,你别忘了他还有妹妹呢。”刚才一直低着头冷哼的秀秀暧昧地道:“小琳家里可有的是地方。说不准……他一搬东西就住过来了呢?嘻嘻……”
这些刁钻泼辣又出言刻薄的人并非不把主人当回事,只是在他们眼里像何天羽这样的“小角色”最多也就是个能讨得谢琳一时欢心的过客罢了。
你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和物质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