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这么着急干嘛?我还没说完呢!”何天羽在大门即将关上的瞬间用手扒住了门边,满脸堆笑道:“我看了下地址,没错啊?”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么?”小青年终于失去耐心了:“你这个小黄人既然连英语都不懂,跑到我们国家来干什么?再不滚,小心我的拳头!”
他的同伴也走到门口探出了头,其中还包括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视线所及的范围内,何天羽还发现了一根竖起来的中指,看来这帮人是不准备接受他不断“给人台阶下”的好意了。
他摇头笑了笑。给脸不要?那就别怪我了!
“咣当”几声响过,这世界清静了。门后的人们笔直地倒在了地上,几具身躯摞成了一个“人堆”,那样子看上去颇像一些餐馆做出来的“蓝莓山药塔”……
何天羽很悠闲地进屋转了一圈。这家的陈设很简单,一看就是进入社会又找不到工作的年轻人混吃等死的地方。参观后大失所望的他径直走进卧室又拿起了不知道属于谁的钱包,从里面取出了足够付披萨钱的现金,他便把包放回了原处。
这还没结束。稍微想了想,他又踱到了房子后面。那里有座很小的木屋,应该是仓库什么的;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没多久就笑眯眯地抱着两小桶油漆踱了出来。
回到门廊处的何天羽蹲下身拿着刷子开始忙活,与此同时他的嘴里还哼着歌:“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更漂亮……”
今天就是要感受一下送餐员的生活,没想到连粉刷匠都顺便体验了。不错!
大概过了十分钟,他满意地笑了笑又起身把所有的用具都送回了小仓库。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作品”,他才用力关上门、沿着台阶向下面走去。
那个骂何天羽是“小黄人”的家伙被扒掉了上衣,他身上除了脸以外的所有地方都已经漆成了黄色;竖中指的那条“好汉”也没好哪儿去,原本因为暴晒而不算很白的他这会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纯白”的人。
在惠灵顿遇到的绝大多数当地人都是善良、友好的。不过人群中多少也会有些坏种,所以每一天都可能有少数族裔被人欺凌……想到这,何天羽不由得产生了“混蛋都让我遇上才好”的想法,毕竟有多大的能力就有多大的责任,他可有得是手段对付这群不成器又爱挑事的货。
车子发动了,他却没急着开走,而是在车里飞快地享用了自己带过来的吃食。既然有的人不要,那总不能浪费了好好的东西啊?反正钱拿到了,这会店里也不是很忙,我就勉为其难地承担这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吧!
吃了个肚圆,何天羽又隔着车窗向那所房子望了一眼。拜拜了兄弟姐妹们,希望你们醒过来的时候喜欢我的“礼物”!
他的估计是正确的。这会还没到饭点因而订餐的人极少,他晃晃悠悠地开回去又和临时同事聊了半个小时才接到了下一个任务。如此周而复始地循环了很久,真正忙碌的高峰时段才算到来。
此时,何天羽就不能悠闲地干活了。他需要把同路的好几份餐一起塞到大包里,再像百米冲刺似的飞奔上车,接着以最快的速度开到地方、在食物凉下来以前把它们送到顾客的手中。
一开始自信满满的他并没有太把这劳碌当回事,可没过多久他就深刻地体会到了生活的艰辛。天底下有白来的钱么?这看上去容易的工作可真是太折腾人了!
短短的一个小时内,何天羽居然来来回回地跑了三趟。反正不在市区里,路况是极好的,于是他每次都是疯了似的驾车狂飙,也只有这样才能勉强在手机被店里的同事打爆之前赶回去。
当然,如此狼狈跟他是个生手有很大关系;但今天的订餐量确实比往常要高,他的运气也实在是差了一些。
进了店连口气都没喘匀的何天羽马上就又背着大包跑了出去。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让他暗暗发誓:下次再特么有这种活,一定要慎重考虑是否接下的问题!
也不知过了多久,订单终于开始减少了。回去交任务的时候他总算能坐下来喝口水,然后一边翻白眼一边很愤懑地听着后厨的人和另外一位司机肆无忌惮地取笑他这个大菜鸟。
最让他郁闷的是:人家说的都是事实,就是想反驳也插不上话啊!
就在这时,又有新的单子来了。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个怂货,何天羽主动接下了任务又故作轻松地重新投入了工作。在打工的地方没有人情或者同情可言,大家都挣一样的钱,要想赢得别人的尊重就必须靠行动说话!
虽然他只干这一次,但他一点都不想以被人指指点点的方式结束这全新的尝试!
一上车要先设好导航。他输入了第一个目标地点,随后又拿起第二张单据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他的嘴角马上就不由自主地抽动起来。过了好一会他才古怪地笑了笑,刚刚才获得了片刻喘息的suv也随着他手脚的动作猛地冲了出去。
天已经黑了。傍晚快节奏的劳动着实累着了何天羽,一阵浅浅的睡意也让他意识到了疲劳驾驶的危险。没办法,本不想“作弊”的他还是动用了紫岩。听说“一时半会没活所以不用急着回去”,他便放心地将车速减慢了许多。
把头一份餐食送到之后他直接跳上车、连导航都没设就开走了。说来也是,他实在太熟悉那个地方,还要导航干吗?
这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