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阳愕然,迅速环顾四周,又转向太史庆:“太史兄是什么意思?哪里有不对?你向来喜欢小题大做,经常像个惊弓之鸟,这次又是小心过头了吧?”
“我是惊弓之鸟,我小题大做?”太史庆蹭蹭后退两步,指向他:“你在胡说些什么?你这个急色莽夫,经常做事不计后果。几百前你不听我相劝,强占了青霞仙子,惹得她的家族众怒。”
他恨恨出声,撩开肩头衣衫,露出狰狞的横向伤口:“瞧瞧!一辈子也好不了的伤疤,正是为了搭救你所伤。我如此诚心对你,原来你对我心中想法是这样的!”
“百年前你我同时冲关元婴。”乔阳立刻针锋相对:“若不是你中途在鄂山里磨磨蹭蹭,我们早就拿到了灵材。结果被人捷足先登,害得我花了数万极品灵石,几乎倾家荡产,才把你从寿元将尽的命数中,抢救了回来。”
他越说越怒:“原来你不记得我的好,只因一句中肯评价,就要和我翻脸?”
“我哪里是要对你翻脸……”太史庆有些着急,他叫出声后,眼珠咕噜噜直转,面色呆滞:“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乔阳很不耐烦:“你怎么又来了!什么不对劲?”
“我们……我们中招了!”太史庆突然转身对云雁怒吼:“你刚才对我们使了什么招数?为什么会这样?”
乔阳已经几近崩溃,对他也大吼:“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们正是在胡说八道!”太史庆惊惶地与他对视,扳着他肩头:“乔兄!快醒醒!我们……我们竟然把玉虚的事情,了!我们中了古怪的道术,句句话都得说真话!”
“什么!”乔阳已经面色惨白,惊恐之下高高蹦到洞穴顶部:“什么句句真话?”
太史庆急得跺脚,仰头对他喊:“乔兄,你今年多大了?”
乔阳立刻对答:“老夫有五千六百八十二岁零三个半月。”
“看看!你平时喜欢装fēng_liú年少的小白脸,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你居然这么老了,也从不自称老夫!”太史庆继续跺脚,又问:“敢问乔兄平生嗜好?”
乔阳想也不想:“无他,喝酒赌博玩女人。”
“看,又说真话了!”太史庆蹦得三丈高,指向他:“你明明经常对我说,自己的嗜好风雅,喜欢夜读《春秋》,赏花观月吟诗作对!”
乔阳已紧紧抱住洞穴垂落的一块钟乳石,大惊失色摆手:“莫要再问我什么事了!”
太史庆好不容易逮到,与密友坦诚相待的机会,怎肯放过他,立刻连珠炮似地继续追问:“乔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今天都对我说说看吧……有无对我不利的作为?”
“现在不是时候……”乔阳艰难地捂住自己的嘴,含混不清地支支吾吾:“你洞府中的十三瓶九阳真火丹、五件上品法器,其实不是糟了贼,是被我拿走换灵酒了……”
“原来如此!你骗的我好苦!”
“你座下的两名美貌女弟子,叫玉露和郭灵芝的,曾被我以你的名义召唤到了密地之中……”乔阳掐住自己的脖子,奋力抽气:“呃……”
“好家伙!连我门下的弟子你也敢动!怪不得她们见了我只管哭,又从不说缘由,原来是认为我这个师父卖了她们!该死!”
“你养的貔貅幼兽死过两头,是被我玩耍时喂食撑死的。”
“我呸!貔貅是老子的心头肉,你难道不知?居然把它们撑死,还对我说是被敌家喂了毒药!”
“你的道侣王仙子和我有一腿。不过不是我强迫的,她是真的闷骚。这样的老婆不要也罢,我想对你讲真很久了!”
“你去死吧!”太史庆已气爆了,浑身荡漾出雄浑的灵压,凝聚到掌心,朝上方的乔阳发出巨大的冲击波:“原以为你不过是个损友,想不到背着我干了这些事!我们从此势不两立!”
“太史兄弟……兄弟!我……我身不由己……我是中了别人的道术啊!”乔阳已经声泪俱下,在他的急攻中左右闪躲,狼狈不堪:“不要再打啦,不要再打啦!”
他与太史庆缠斗片刻后,惊惶之心渐渐平静。俯视而下目光落到云雁身上,顿时咬牙切齿,头发都竖起来了:“你!是你这小子!让我两兄弟反目成仇!纳命来!”
“怪我咯。”云雁一挑眉,结束观看这精彩的真心话大冒险,挥剑迎接而上:“你若行得正对的起你朋友,又何来反目一说,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太史庆此刻也渐渐冷静,低头对视下来。他心情极糟,却压抑不住一名高阶驭兽师的好奇,问道:“徐泽龙,你刚才那条蛇到底有什么古怪?”
“它的主人和我一同被封印,我其实也对它了解不多,只知道……”云雁用手指弹了下手臂上缠绕的赤蛇:“它叫彤丸,力量虽然弱小,可是却有这么个古怪法门,能迷乱人的心智。”
太史庆与乔阳同时喃喃出声:“让人口吐真言之毒?”
“不错。”云雁抵御着乔阳摄到的定唐刀,在风中发出刺耳的金锐撞击声:“我是地境剑修,动用念力便和彤丸的神魂,早早联系上了。它肯相助我一臂之力,我则会保护它的主人不被伤害。”
“原来如此!”乔阳目露凶光,驱动法器在云雁四周,舞出一片耀眼亮光。他的面部微微扭曲,恨声道:“只要把你这小子给砍了,那古怪念力就会消除,一切就会恢复原样!”
“可是你我再也回不到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