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府,鹏之居所。
慈禧欲还京的电文迅速被传递到鹏的手中,其中特别标注銮驾要在保定府驻跸。
鹏看罢面色如常,心中却起了波澜。不管怎样,东北、华北的全部领土皆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且若是自己一声令下,华军顷刻间便能席卷全中国,单凭这一点,要说慈禧对自己了无戒心,换做是谁也不会相信,而这数年慈禧一直不敢还京恐怕便是由于着实忌惮自己,而现今突然有此心思,只怕是慈禧自己也感觉身子骨差了,而这个权力yù_wàng极强的政治女强人在临终前会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安排呢?
正自思量间,忽闻新晋卫队长王继宗通禀:“方超总指挥与冷胜副总指挥并云坤总长均到了。”
王继宗乃特战分队副总指挥王继生的胞弟,当年辅国公载澜的包衣奴才廷按曾仗势欺压王家,是鹏亲自率队当众揭下载澜的面皮,为王家讨回公道,然王继宗上位却是在选拨中凭借自身实力脱颖而出,上任时日虽短,却也颇显才干。
鹏点点头,云坤早将一份情报置于案头,鹏看后却是一时沉吟不语。
这可说是一份俄国最新动态。
对俄事务,鹏早已定下基调,对托洛斯基与高尔察克之间的战斗持中间立场,只是通过几个秘密渠道分别将武器卖与双方,支付费用却仅收取黄金。一年多时间,华军自俄国内战中已赚取了二百吨黄金,有力地支持了国内各实业。
但当前情报显示,高尔察克显然已力不能支,毕竟他虽也算得一个军事好手,但政治方面却与托洛斯基相去甚远,幸好俄国国内原有的支持沙皇者把托洛斯基视为逼迫沙皇退位的罪魁,是以大部转到高尔察克一方,但饶是如此,支撑一年后却也难当托洛斯基咄咄逼人的攻势,领地急剧缩小,就连总部鄂木斯克也变得岌岌可危。
“若你三人是高尔察克,面临此情此景,却又何去何从?”鹏忽然问出这么一句话。
方超与冷胜齐齐瞟向了云坤,毕竟,情报信息研判乃云坤主管,云坤也不谦让,当下便开言道:“若属下面临此局面,当寻求国外力量相助。高尔察克起家部队系国师所赐,加之这一年多来军火供应不断,且北海附近便为我华军极北军区指挥部驻地,属下料想,高尔察克或一面相求国师,一面率部向东撤离。”
云坤话落,方超接口道:“属下所见与云坤略同,高尔察克除投降一途外,仅此法可行,而投降非其性格,故属下以为,其必走此路。”
鹏点了点头,忽然道:“此时尼古拉一家尚在皇村么?”
托洛斯基处的情报网络皆是冷胜所设,是以冷胜道:“尚在皇村亚历山大皇宫处。”
随即又道:“看管沙皇一家之警卫中,有属下特意安置之眼线,若有异动,当随时能报。”
鹏又是点了点头,谓云坤道:“情报信息局为你所辖,且预计之,高尔察克东行人数约么几何?”
云坤仿佛有些猝不及防,然低头盘算了一下,还是很快答道:“或有百万人之众。”
随即又解释道:“若其有意撤至北海一带,其追随者便不仅仅是其直属部队,或有大量沙皇追随者及对托洛斯基政权心生恐惧者。”
鹏点点头,却又摇摇头,目中闪过一丝不忍,道:“便有百万之众,若无补给,这数千公里只怕难捱,或病亡过半也说不定。”
便在此时,一卫兵自门外报:“禀国师,极北军区王春城司令员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