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童子面色一变,“这位道友,你我无冤无仇,怎地见面就喊打喊杀。”说着,他扭头一看,“况且,这里为内宙空境范围之内,在此动手,凶险无数。”
鬼童子怎也想不明白,甚至私心猜测,这燕峥嵘是否脑子糊涂。
“这些你就无需管了,留神应对吧。”宁舟口气甚是清淡,听不出丝毫杀气,感受不到点滴杀意,但这份淡然,却叫鬼童子心情沉重。
如无必杀信心,怎敢做此姿态。
突然汗毛一炸,扭头就走,可在此环境下,法力狂泻,遁速弱减,就算他遁法不错,也耐不住宁舟力道之躯,可占更多便宜。
宁舟起步一踏,煞风掀开一层虚无之涛,百丈之外一块浮石,当场炸裂,“这处风景壮阔,埋骨此间,不差。”随机把手一抬,遥遥对着鬼童子,归墟之术,当即发动,后者身感吸力加身,不由自住的倒跌而回。
鬼童子大惊,忙是起了法力镇住,功聚双目,使出阴瞳鬼火,对着宁舟双眼一看,额头前倾,仿佛使力推动某物一般。
这阴瞳鬼火,宁舟早有见识,故只是一晒,目现精芒,往外一逼,立时迫出一条细细火线出来,大袖一挥,彻底灰飞烟灭。
而后脚步一踏,一座金桥飞压过去,此桥大气堂皇,洒下一片金光,从桥身上探出龙虎二兽,各伸爪牙擒拿捉杀。
力道六重,共计六法,随着道行进境,其法门威力也随之变化,这也是力道可与气道叫板的本钱所在。
龙虎金桥,经宁舟破入抱一境后,精元足满,神气勃勃,这一催发,何等势大,在鬼童子看来,简直震山压川,所向披靡。
鬼童子脸色难看,把身上宝衣撑起,卸去镇压之力,展开遁法,忽而在左,忽而在右,身形飘忽不定,堪堪躲过龙虎金桥的镇压。
宁舟面色淡淡,把身一转,迫近鬼童子身边,狠狠一拳砸下。
这力道修士的拳脚,力大无穷,刚猛直接,鬼童子哪里敢接,使了一法,正是三魔法中的水魔法,这魔头往他身上一钻,就此不见。
一拳过后,鬼童子四分五裂,可奇怪的时,并无血骨散开,只见一条黑烟窜出,到了远处落定,显出鬼童子来。
此刻他一脸惊魂未定,死死看着宁舟,讨饶道:“燕道长,你我份属同道,还请留情则个。”嘴上讨饶,手上却暗藏法门,捏了一诀。
宁舟却是不言,只觉那水魔法,袁泽海也曾使过,但无鬼童子这般妙用,初略一想,便可得知,定是鬼童子藏了一手,未有全部传授。
不过这与他无关,只动了一念,手脚不停,数步间跨进,冷眉扫下,“燕某说要杀你,岂能自食其言。”举拳就打,声张势厉,袖袍鼓得涨满,衬托的拳头,足足似水缸大小一般,这拳头,看看就害怕。
鬼童子无法,指诀一动,早已准备的好的金弓射魄,猛然击出,浮影一闪,当空凝出金弓一把,拉成满月之时,嗖的一箭飚出,直射宁舟。
这只箭非是虚箭,肉眼可见,更显犀利,二者相触,在宁舟拳头上,连印子也不曾留下,散成点点灵光。
宁舟化拳为掌,捉住灵光,往前一推,噗呲一声,正正扎穿鬼童子的心口。
鬼童子手中一僵,玉环脱手而落,宁舟打杀鬼童子后,却发现对方神魂不在,微一冷笑,双手一张,环抱虚空,“焚了此天。”
一尊大炉子应声现于虚空,炉光撑开,把玉环纳入炉内,起火一烧,四周漂浮物,一概燃起白色火焰,充斥宇内,流动之间,仿若灿烂流星。
这日轮煌炉,不分何物,一并烧了,过不多时,宁舟视界之内,万物不存,只余下一只玉环漂浮。
他淡淡一笑,把手一招,取在手中,凝视片刻后,“此间为虚空,上下四方,一眼可见,借物寄托丹婴,又能拖命到何时。”
鬼童子忙是叫道:“莫杀我,我有好处……”
“今日燕某心情不佳,听不得笑话,只问你一句,神莺、魔鸠、虞落花、黄须儿,此四人何在?”
鬼童子讶道:“道长怎知这四人?”
宁舟淡声道:“讲些礼貌,先回答我的问题。”
鬼童子心脏一缩,连连道:“他们四人落脚地不同,虞落花她……”
宁舟听罢之后,指掌一捏,从环中传出啊的一声惨叫,鬼童子魂飞魄散。
方才一通斗法,历时并不长,可在内宙空境下,耗费法力远胜他处,纵然他功法上乘,也稍显疲色,当即收环入袖,坐于虚空,持定恢复。
不知过了多久,终是到了那座飞峰之外,他睁开双目一看,看的更真实了些。
这座浮峰呈漏斗形,上大下小,下方为突刺岩石,褐黄干裂,望去十分沧桑,而上方去恰恰相反,就肉眼可望处,便发现峰上一片青绿,草木青青,此峰不小,从外看约有千里,实际上怕不下万里,峰峦雄伟,奇山罗列,连绵起伏,望去壮丽非常。
而更远处,飘着两座稍小浮峰,围绕此峰而转。这三座浮峰,观去大致相同,只是大小不一,如是一母二子,相映成趣。
而这趣味,宁舟却不想欣赏,盖因主峰之外,盖有一层白蒙蒙的虚帘,这既是内宙空境的边界,也是主峰的天然界关。
若说内宙空境对人的影响,还是激烈的话,那这边界处就是凶狠,九死一生,说的就是这处。
宁舟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气血流动,手按丹田,祭出大玉璧罩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