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舟此时已远离王朝棕,自觉有无穷吸力,仿佛蚂蟥一样攀附在自家身上,汲取自身法力,若是抗衡,汲取之力更猛,若随之前去,反而法力不失,但体内气血却越流越快,同样脱身不得。
之前那只飞鸟,便是气血流转加快,给自身压爆。
他有抱一道行,眼下起了法门,就可脱困,只如此,势必泄/露自身隐秘,届时就麻烦大了。
他回看过去,见王朝棕护住一众人,小心提防左右,却是怕暗中还有敌手。
宁舟拿起刻心牌,“王师兄。”
王朝棕一震,目光望来,神色不好,饱含歉疚,亦是持牌在手,通过刻心牌交流,“宁师弟。”
宁舟一笑,似乎不知自己身遇危险,“王师兄,只问一句,能否救我?”
王朝棕叹了一声,眼含歉意,“宁师弟,抱歉,我不能因救你,而让诸师弟陷于危险。”
宁舟不语,目望鬼童子那处,见他虚晃一招,便要离开,说道:“看此人作态,只是恰逢其会,无有同党。”
王朝棕沉默片刻,道:“这只是师弟的推断,我不能赌。”
“我明白了。”宁舟最后看了王朝棕一眼,忽有怪风卷来,把他拉向不可知处,他一把捏碎刻心牌,“刻心牌,真是刻骨铭心。”
王朝棕身掌主牌,可感应其它心牌,宁舟这边刻心牌一碎,他便立生感应,不由脸色一沉。
董玉珍道:“师尊,怎么了?”
“你宁师叔的刻心牌,为师感应不到了。”王朝棕目光远眺,看着宁舟越去越远,表情复杂,任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诸人闻言一惊,刻心牌感应不到,有两种可能,一是环境受限,不可感知,二是宁舟自碎牌符。
诸人默默暗想,各人心思不一,有人望是第一种,有人望是第二种,但具体哪一种,唯有王朝棕这个掌主牌的人,方可知道。
此刻虽好奇,却也没人敢问。
顾梵溪受过宁舟恩惠,这时道:“请王师兄援手。”
王朝棕环视诸人,最后目光落到顾梵溪身上,“宁师弟如今深入,那处便是我也有去无回,再说,我一走,你们怎么办?”
“可是……”
“没有可是。”
陈纯粹拉了顾梵溪一把,让他莫再多说,后者摇摇头,却已无言。
鬼童子只是趁机捣乱,不敢真正较量,一放即收,立即遁走,项青鼎怎能让他跑了,遁光一展,截住鬼童子,“既敢冒犯,怎无胆而战。”
他猛拍一掌,罡风浩浩,万千洪流宣泄而出。
鬼童子却不敢战,身形一折,往他处遁去,却是不敌项青鼎手段高明,几个来回,便给他逼了回去,“为宁师弟陪葬吧!”
项青鼎目光一寒,一掌擎天,磅礴的法力,猛然化为遮天蔽日的赤红大手,这大手一现,宛如诸天内焚,火焰纷飞,一股热力澎湃而起,炽焰一照,浑如火炬。
鬼童子立即生寒,暗暗叫苦,自己怎就手痒,偏偏要插一脚。
他退出北莽后,因怕追杀,便裹挟了一些宝材,躲到了浮峰环带上来,可整日消耗,无有进项,渐渐有些不支,这天准备出去探听消息,哪知就碰见王朝棕等人。
旧恨在腹内翻腾,忍不住就偷袭了下,而这一偷袭,却叫他身陷危局。
眼看避无可避,鬼童子一卷袖子,露出一只玉环,这与环却是与袁家兄弟不同,乃是他偶然得到的,内藏一法,环中有术,那法门残破,他修炼不得,也祭练不得,但掌握此器久矣,却也摸出些门道来了。
环藏五魔,白青黑红黄,这魔头非同一般,有五般变化,得此器后,他有照葫芦画瓢,演化出一门三魔法门,传给了袁泽岳。
那三魔法门甚是粗浅,真是有门道的,则是他手上的五魔环,但此器非同一般,依他的道行,只能驾驭三魔,余下二魔,却是驱策不动。
当即转动五魔环,就见开一光门,从中踏出一尊魔像,浑身漆黑,背后水花荡荡,却是黑衣魔像。
驱策这头魔像往前一走,拦住赤炎大手,举臂一抓,居然硬生生给项青鼎的神通给制住了。
项青鼎未有失态,凝神一观,见得鬼童子也不甚好受,像是驾驭法宝吃力所至,心下一思,如慢慢相斗,不愁无法将鬼童子杀灭,但他怕夜长梦多,于是起了九成法力,使力一抓,砰地一声,鬼童子法力不济,吃不住劲,黑衣魔像当场粉粹。
鬼童子微微色变,准备再次转动五魔环,可项青鼎哪会给他机会,一抖袖,翻出一只掌大匣子,匣子表面绘有金火象形,此匣名为“销魔金匣”,最擅长毁灭煞魔,起手一抚,匣子应势而开,现出一光,去得丈外,猛然一分,化作金火二气,交叉落下。
见得此光,鬼童子不知怎地,忽起恐惧之心,放出虎爪鬼婴,头也不回的遁走。
那虎爪鬼婴,不通智慧,只依主人命令行事,把肚子一拍,抽出一条肠子,飞的甩出去,又一扣喉间,运力一按,后脑勺伸出一只虎爪,对着项青鼎抓去。
可在销魔金匣下,这等魔物如同腐竹,烂泥一般被一冲而碎,虎爪鬼婴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荡出泯灭。
项青鼎微哼,手托宝匣一照,金火之气再度杀去。
这时鬼童子已然丧胆,丝毫不敢接招,用五魔环遮挡一下后,忙是顾着飞遁逃跑,项青鼎目光冰冷,遁光一拖,来到前者后方,起臂一抓,方圆数百丈,尽在囊括之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