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不明所以,诧然问道:“小仙长,不知何事这般好笑?”通过方才一事,谢观再也不敢拿大,便以小仙长尊称时渊崎。
时渊崎乐道:“你却是被那狐‘精’骗了,这世间,哪有这般人物。”
谢观不语,仙‘门’之事,玄奇诡异,非是一介凡胎,可以置评的。
当下四人结伴而走,互相通了名姓,一路而走,谢观道:“宁仙长想来是云游至此吧,我太爷也是仙‘门’人物,素来好客,仙长可愿一往?”
宁舟自无不可,点首应了,谢观欣然不已,有宁舟在侧,这一路不必提心吊胆,可以安生了。
谢观夫‘妇’二人虽有武功在身,但赶路着实太慢,宁舟使了一道神行术法,附在二人身上,登时行走如飞,与那耳长道人来时之速,不差分毫。
行不多时,便到了白鹤城,此城高阔,城‘门’高有十丈,宽有十人并行,上面兵甲齐壮,‘精’神饱满,刀刃闪亮亮的,耀人眼目。
城‘门’守卒,持戈拿戟,眼睛来回扫看,很是警惕。
谢观觉得奇怪,以往来白鹤城时,守卒都无这般警惕,好似在防备什么似的,他‘交’上路引时,顺口问道:“官爷,在下观城防甚严,却是不同以往,不知此为何事?”
那兵卒瞪了他一眼,“你是何人?军机大事,也是你能问的?”
谢观笑道:“不才谢观。”
那兵卒眼睛一亮,“白鹤剑仙,谢观谢大侠?”
谢观脸‘色’有点发红,身边有一个‘真仙’在,哪敢自称剑仙,谦虚道:“江湖朋友抬爱,实当不得此号。”
兵卒顿时肃然起敬,神情恭敬了十倍,“久闻谢大侠大名,今之得见,实乃幸也。”言罢,又叹声道:“谢大侠不知,最近城周附近不太安生,有盗匪横行,百鬼酿祸,到今为止,已经屠戮数十村寨,还有一座小城,近五千百姓,惨遭杀戮,群邪过处,十不存一……”说到这把话一停,看了宁舟一眼,不再多说,看向谢观,“这些话谢大侠莫要对旁人说起,否则小人吃罪不小。”
“谢某省得。”谢观做了保证,神情一凛,有些心惊‘肉’跳,“竟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行此恶怖手段,如此罪行,必遭天谴。”
兵卒有些意兴阑珊,这事闹了十来天了,遣云宫除了掩盖事实,还没半句话示下,他心里着实觉得不妙,附和一声,“希望如此!”
谢观点首一礼,不在多聊,头前引路,往遣云宫去了。
遣云宫,城中鹤羽山上,山高二十余丈,长七八里,算是一面城墙,白鹤城依山而靠,引来山上泉水,星罗的流经城中各处,这般城池与山的结合,倒也有些少见。
鹤羽山上,修有诸多殿宇,多是伺候鹤仙的道人居住之所,此间香火极望,行人往来如织,焚\/香祈福者,不可胜数,烈火烹油,香烟缭绕。
谢观熟‘门’熟路,直往后山而去,此间道人识得他身份,不敢阻拦。
来到此处,谢观便是半个主人,安排宁舟二人,先到青竹林安歇。
谢观还有他事,称歉之后,便先离去了。
后山狐仙‘洞’外,谢观行至此处,整理衣冠后,恭恭敬敬叩首在地,拜道:“孩儿谢观,拜见太爷,祝太爷福泰安康,万寿无疆。”
过得片刻,白鹤‘洞’中传出一声悦耳大笑,一阵劲风扑出‘洞’外,谢观直感眼下一‘花’,面前多了一位道人,鬓生白发,面皮略有松弛,着一身褐衫道袍,无有纹饰,朴素干净。
此人便是遣云宫观主谢复,他笑道:“起来吧,许久不见观儿了,观儿怎来了我处,我那曾孙媳‘妇’呢?”
谢观站起来,“香怡在山前为狐仙添香火,不得太爷允准,孩儿不敢带她来此。”
谢复呵呵一笑,倒没在意这些,“太爷我平日炼法不得闲,此回你既然来了,就别忙着走了,多住一段日子。”
谢观叹道:“此回恐要一直住下去了。”
自家重孙愿意和他一起住,谢复自是高兴的,但见谢观这幅表情,显然另有隐情,他道:“怎么,你那老泰山大人,赶你出来了?”他面‘色’一板,哼道:“哼,区区一个凡夫俗子,委屈我重孙入他家也就罢了,而今竟还敢赶人,真是不知死活。”
谢家血脉稀薄,一脉单传,适合修道者唯他一人而已,他的儿孙皆是武林中人,打架斗狠,早就亡故了。
故此对谢观宝贝得紧,当年谢观入赘时,他本是不同意的,但人家小两口爱的死去活来,谢观又不拒绝,他一个老人家,也不好说什么,但这股气,却是难平。
此刻见了谢观神情,此老便开始浮想联翩,暗生怒意了。
谢观哭笑不得,摇头道:“岳父年前就去了。”
谢复一怔,旋即乐呵呵道:“老头子我看他就厌烦,死的好。”说罢,他指了指谢观,挤眉‘弄’眼道:“你小子‘精’明,晓得那家伙活不了多久,就应了入赘之言,而今他两‘腿’一蹬,乖乖进土了,你便可拐个******回来,白白赚了啊!”
“太爷说的哪里话。”谢复听得好笑,不过他素知自家太爷,玩世不恭,形若顽童,也不好纠缠,便道:“孩儿是被‘逼’出九尾城的。”
谢复眼中‘精’芒一闪,凝重了些许,“你的武艺已是凡俗一流,还有鬼戮宝剑,莫非是仙家人物出手了?”
“正是。”当下谢观便把详情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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