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通有些不以为然,“师兄多虑了,我等是万载巨派‘门’徒,威名千古不坠,神功妙法何其厉害,此间修士俱为微末小术,怎能与我等比肩。--”
宁舟轻晒,没有多说,其实不止钱通一人有这般想法,包括宁舟自己也如此认为。
但他并没有盲目的认为,万载巨派的功法就是天下无敌的功法,无量的修士就是无人能敌的人。
不错,此间修士功法普遍不‘精’,少有高妙功诀,但单打归单打,独斗与群战又有不同。据他所知,那不息窟立足瀚海多年,经历大大小小许多斗争,虽则一年不如一年,可多年积累的斗法经验,绝然是不会差的。
此间的无量弟子,大多没经历过残酷的磨砺,顶多在无底‘洞’中有过生死搏杀的经验,外加他们素来傲视,必生轻敌之念,如此一来,吃亏也是常事。
宁舟指了指钱通,对时渊崎道:“这是你钱师叔。”
时渊崎连忙作揖道:“师侄时渊崎,见过钱师叔。”
钱通颇觉诧异,仔细看了看时渊崎,只见飘巾下一张憨憨的脸蛋,顶上也无透骨灵光,怎么看也不像修道的好苗子,不过此为宁舟自家徒儿,他也不能评议什么,笑道:“时师侄,你我初见,师叔别的好物没有,手中有个玩物倒还有趣,你拿去耍吧!”言罢,‘摸’出一物来,大有一拳,模样是个蛤蟆,腹下生有三足,脚蹼宽大,背负钱串,丰满‘肥’硕,通体鎏金,嘴巴张的大大的,时不时吐出一颗金珠来。
时渊崎瞧得好玩,想要收下却又不敢,于是侧首看向宁舟。
宁舟笑道:“这吐宝金蟾可是祥物,喜欢就拿着吧!”
得了首肯,时渊崎郑重施了个道揖,然后收入怀中。
“传我谕令,着戚道令率部,速速前往不息窟。”宁舟对钱通吩咐一句。
“戚师兄若不肯呢?”钱通觉得这事不太靠谱,戚‘春’霖那帮世家子弟,怎会听宁舟的话,去卖命呢!
宁舟双目一动,有一丝冷芒闪过,“‘唇’亡齿寒这四字,他若不明白,你便告知他,待我回来之时,就是向他下生死斗书之际。”
钱通长大了嘴巴,料不到宁舟如此直白,竟说出这般威胁之语,“好,我马上去。”
“急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我这徒儿你唤人带下去照料,再去不迟。”宁舟叮嘱一句,脚下生有一道浮光,形如飘带,只见宝光潺潺如流水,清风推送似的上了云霄,逐渐不见了踪迹。
钱通长大了嘴巴,愣愣看着宁舟离去的方向,失声赞道:“好,宁师兄不愧是真传翘楚,‘精’进之速,已超同济。”
鬼乡口!
妶烽火震破飞舟后,正‘欲’大开杀戒,忽有剑光杀伤他的臂膀,却是卫东城将其敌住。
妶烽火立时便明,有卫东城在此,他难以随意乘‘乱’屠戮了,当即运化力道归墟之术,顿时浑身光气流转,如长江大‘浪’往四周‘荡’去。
卫东城心知,对上力道修士,若不将其斩首灭形,予以重创,非要将其‘精’元尽灭,方可顺利杀死,极难对付。他以往还不曾与力道对阵过,出于谨慎,连连闪避光气,架起遁光往远处挪移。
但那光气来的甚快,眨眼间已经奔至眼前,将他裹入其中,忽然他直感浑身一滞,身形似陷入泥沼当中,难以轻挪,并且还有一股磅礴吸力,源源不断吸摄着他,如有一只无形的大锁,要将他锁拿到妶烽火身边。
卫东城心中一凛,暗赞对方反应好生迅速,动念间已让他陷入险境。他素知力道归墟手段,落入力道修士吸摄范围之内,极难挣脱,不过他素来坚毅,心智刚健,遇此境况并无着急慌‘乱’之‘色’,而是留心应对。
妶烽火是力道修士,行动间不比气道迅捷,方才之所以能飞速上来,还是因灵山三修的其余两位,共同施力才把他举推上来。
因知自身弊端,妶烽火立马吸住卫东城,此刻得了手,心中一喜,不在犹豫,双掌一拍,凭空掏出两只金瓜锤来祭在空中,只听砰砰两声金铁‘交’鸣,就朝着卫东城不管不顾,狠狠砸落下来。
飞舟震破,无量弟子没有飞遁法器,尽数往下坠去,此刻卫东城身边没有同‘门’,唯有靠自己方能摆脱困境。他两眼一眯,盯着金锤不为所动,毫无惧‘色’,待到了近前,沉声一喝,把肩一斗,脑后十二光轮如车轮飞转,就有一道神光迎了上去。
只见一道粗如圆桶,灰‘蒙’‘蒙’,绵软如絮的神光往上一冲,正好与金锤撞在一起。
此光看似软弱无力,实则颇为坚韧,金锤压下似砸中绵软,深陷其中,但不能将其彻底击破。
神光连连倒退,每退一步,神光倒折一分,寸寸累积,到了最后粗有一人环抱,神光隐有裂痕,但到此关头,终是抵住了金锤大力,卫东城不禁松了口气。
此时卫东城满面通红,显然这一回中耗力不小。
妶烽火往日对敌,只消金锤一出,大多将敌人锤成‘肉’糜,纵然有能与他比肩者,也是斗得火热,从不似今日,竟是毫无烟火气,他诧然问道:“你这道人,此神光何名?”
“化仙真光!”此光有以柔化力的神妙作用,卫东城反手把剑一炒,喝了声,“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瞧我一招。”话语一落,赤渊剑飞驰电闪,尾拖赤焰长虹,杀向妶烽火。
妶烽火之前吃了一剑,晓得那剑不是凡物,自家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