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剑中藏法,赤渊剑当空火芒一腾,烈烈大火中飞出十二剑光,游鱼一般的包抄前后,往中间合力斩杀,倘若寻常人在此,这‘肉’身定然是保不住的,难逃神形俱灭的下场。
可妶烽火执掌不息窟多年,手底下岂能没点本事?他把金瓜锤高高举起,往下一挥,自有一股气‘浪’卷起,滚滚向前,将剑光全数卷中,一起冲撞过去,听得连声大响,剑光纷纷崩散无形。
卫东城作诀再斩,又化出二十四剑,剑光‘交’织如梭,密密麻麻,来回攒‘射’。
妶烽火闪过一念,对方化剑之术好似连绵不绝,打灭之后,复生更多,倘若就此纠缠下去,自身恐无法‘抽’出闲来,灭杀卫东城。
此时他方知道,对方不是易与之辈,虽则修为比他逊‘色’,但对方手持上好法剑,持此利器,对他威胁甚大,同时对方又有化剑之法,手段频出,法度森严,不显‘乱’象,要想短时内奠定胜算,却是难以做到。
不过他也不急,看了一眼脚下,脸上浮过一丝嘲‘弄’之‘色’,脚步一跨,并不与之硬拼,而是闪过剑光,立在一旁,冷眼相待。
卫东城见妶烽火举动奇怪,一时心中未明何解,可脱身机会在前,他不敢犹疑,立时起了遁光,与妶烽火远远相对,却是不敢近处硬碰了。
此前他心存小觊,杀入妶烽火内圈,此刻吃了小亏,险些遭折。唯有经历过,方能彻底明白与力道对阵,不管是哪里的修士,何等力修,均不可太过相近,否则就是命悬一线,一个不慎,便会落得个殒命的下场。
两人对峙,卫东城瞧向对方,却发现妶烽火也正好望着他,似笑非笑,含有讽刺,他只觉莫名其妙,忽而转念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朝下看去。
妶烽火把锤子甩了个飞‘花’,悠悠道:“此时明白,也太晚了些吧!‘欲’征我者,必要带上损失‘性’命的觉悟。”
“诡谲伎俩,终究不是正道,魔,永不胜正。”卫东城哼道,旋即持剑在手,反手一划,‘蒙’‘蒙’剑气穿云绝电,把怒意寄托在此剑中,杀了出去。
“魔?”妶烽火呵呵一笑,双锤一碰,金光四闪,迎将上去,寻机‘逼’近好做斩杀。
无量弟子除卫东城外,全部落入下方,在半空之时,刘同宇摆脱初时不适,恢复镇定道:“诸位警惕了。”
诸人应声称是,各自取法器在手,心中戒备。
脚下大地,入目尽是黄沙,烈风吹过,犹如簸箕颠洒,沙粒浮尘飘起,结成一层天然沙幔,将众人的视线都给遮住了。
眼看就要落地,刘同宇忽起警兆,没有半分犹豫,把腰间法锥一拍,立时飞出一道厉芒,刺入‘迷’离沙尘中,一瞬之后,传来一声惨呼,隐隐可见,‘迷’‘蒙’黄沙中有一道红‘色’闪过。
脚踏大地,又觉地面颤动,却是不息窟修士以沙尘覆体,偷袭杀来,这暗藏杀机,端的是意想不到,谁人会想到,以修士之尊贵,会委屈己身藏于沙尘中呢。
见面就是杀机,沙尘遮掩,看不太真切,双方凭借感觉和经验,连环出手,不到十息,个个都杀红了眼,惨叫声此起彼伏,沙‘色’被披上一层红霞,如是丹青妙手,瑰丽血光片片,‘艳’若桃‘花’,朵朵溅在地上。
刘同宇心中一沉,“此战大意了。”他万万没料到,不息窟会有这一招,打一个埋伏,杀的无量弟子措手不及,他虽不能尽数看遍全场,但从惨呼嘶吼声中分辨,也知晓己方被袭,暂时略有不利……
脚下鲜血斑斑,在此‘激’战中,无人注意的地方,有一条红‘色’细线,在血液中快速窜动。靠近刘同宇时,血线停了停,稍后如蛇一般,一头立起,倾吐血丝,然后从人之缝隙,无人察觉的僻静方位,叮向刘同宇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