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北康带着哭音说:“刘师傅啊,这要跑到什么时候哇……我快不行!”
黄石头这时候是不哭了,他气得直骂娘:“狗日的,这两个东西算是盯上我们了!”
苏有贵一下记起袋中的东西,说道:“刘师傅,要不用雷管炸吧!”
范德彪气得吼道:“你个苕伢(笨蛋),这搞根雷管,大家都死里头!”葛栓娃也跑得气都喘不过来:“哎哟,这两个东西为啥都找我们啊?”
这一句话听在刘大少耳里,当真有如晴天霹雳一般,他脑中一闪念,突然想到一点:这两个东西,这蜈蚣被自己烧了须子,自然是饶不了咱们,可这古尸,多半是这身上的虫在做怪,咱们可跟这虫没什么仇恨啊?
这当儿可容不得半点迟疑,他马上开口大叫一声:“你们先往门口闪,,听好了,一起闪!”说完仗着自己身形灵活,一下冲到正追着胡北康和范德彪的蜈蚣,一刀劈在蜈蚣屁股上。只听得砰一声闷响。那蜈蚣一下就把个头转了过来,逃出来的两人马上奔到那暗门边上,和先跑过来的其它三个站在一起,不知道这刘大少是什么意思。
那蜈蚣追人追了半天,早已经恼怒不堪,这下又被人在尾巴上重击一下,这下转过身来,觉察到有人在身后。两个腭牙一阵张合,却是从腭牙中喷出两股黑气来。
刘大少这下惊得心脏都差点没跳了,暗骂道:先前你追了那么久也不见你冒个屁,这怎么我摸了一下你屁股,你就喷起毒雾来了哩?随即一想,若是自己所想有差,怕是今天就交待在这里了……心里默念一声:祖师爷保佑!脚下猛的发劲,
却说那边黄石头和苏有贵站在前面,正着急呐喊:“刘师傅,快点跑!快点!”却见刘大少转了个小弯,直向那张着双手的古尸跑去。范德彪哎哟一声,说道:“刘师傅疯了?”胡北康却道:“是不是他要牺牲自己成全我们?”这一晃眼功夫,刘大少就跑到那古尸前面,身后的蜈蚣离他也不到两尺之远了。
众人这下瞧的是呼吸都忘记了,正在这关键时候,‘哎哟’两声响起。两盏煤油灯一前一后灭了,密室内一片黑暗……
“我操!刘师傅!”
“我日!刘师傅!”这一下突生变故,直把众人吓得整个身子都麻了……
“啊……啊……啊……”灯灭一刹那后,密室里突然响起刘大少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暗门口的五人一阵骚动:“哎哟,谁推我!”“谁在挤!挤什么?”范德彪这时候虽然惊怕,脑中却是清醒,大叫一声:“快点灯!”突然发觉有人似乎要向外挤去,忙堵住暗道门,叫道:“把灯给刘师傅点亮起!要不,他肯定完了!都不准跑!”
苏有贵一把接过黄石头手中的灯,掏出打火机嚓嚓打起火来,一边打一边心里骂:“怎么一到这关键时候这打火机就是打不着!”范德彪却是拍着矿灯,大声骂:“狗日的一到关键时候你就给老子接触不良!”在火机一闪一闪的火石打火光下,在矿灯时暗时灭的闪光下,众人隐隐看到两个影子缠斗在一起,不由更加惊慌失措。
终于,苏有贵把个打火机打着了,马上就去点马灯,却听见“呜哇……”一声婴儿的哭号声传来。这声音可太熟悉了,这不是那婴尸的哭声吗?正当大家心惶之际,耳边却又传来刘大少那一声大喊:“哎哟……我的……个祖宗……我的个天哪……”
苏有贵提起点亮了的一盏灯,把火机给后面的葛栓娃去点。这时候范德彪也把个矿灯拍亮了,虽然只是一些黄光,但却让密室内亮了好多。
这下把灯照过去一看,大家都傻眼了,却见刘大少惨白着脸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裤裆间是湿淋淋一片,缠在脸上的衣服也掉一一半。那具古尸却和蜈蚣纠缠在一起。起见那蜈蚣腭牙间零星喷点雾出来,在古尸手下挣扎不己,那古尸身上一下伸出来不下百根怪虫,一根根缠绕着,向那蜈蚣身上缠去。看得众人舌翘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