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多久会毒发?”
“我最后一次给她‘解药’的两个月内,算算时候,差不多了。”
“所以你是用最后一次‘解药’的机会下的毒?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毒。”
“自然是有的。你不用套我的话,我未曾说谎,你可以不信,但她毒发之时,你便会知道了。她不会马上死,先是咳嗽头痛,以为是普通风寒,接着大夫会给她开治风寒的药,她越吃,状况便会越严重。直到她死。所以,我是不是说谎,你用不了多久就会知道的。我有解药,你跟我走,你和你二妹的性命都可保住。”
“可那时我安排了要离开中兰城,你随我离开,我二妹的毒怎么办?”
卢正皱眉道:“你还不相信?她确是中毒了。第一,我不会让你有离开的机会。第二,就算计划失败,你真离开了,你二妹毒发,我自然会让你知道,你赶回中兰,便有机会救她一命。”他顿了顿,道:“就如同现在这般。你跟我走,便有机会救她。”
“没看我被劫持了吗?如何跟你走?”安若晨淡淡地说。
“莫与我说笑话。”卢正道。
“谁人与你笑话。”姚昆大声喝道:“谁乱动一下,我的剑可没长眼睛。我若死了,她也别想活。”
“你听到了。”安若晨道,“不如我们商量一下如何解决这事。”
卢正看了看形势,他不信姚昆真敢伤安若晨,但他觉得安若晨自己敢。姚昆背后的树算不上粗壮,未能挡住他全部后背,他侧身有空档,他的头部也是可击中的部位。弓箭手是最适合解决眼下状况的选择,但若是后背和侧面射中,姚昆未能控制他的剑,恐怕安若晨脖子真得挨一下。
看来得与他们耗上了一段时间,等他们松懈了疲倦了撑不住了,若能听话最好,若不听话,弓箭手一箭射穿姚昆的脑袋,而他们赶上去拨开剑,一拳将安若晨击倒在地,很容易便能将她制住。
“我要去商量一下。”卢正道。然后他往后退。为首的官兵也跟着他退开,而其他人则上前一步,将姚昆和安若晨围得更紧。
卢正与官兵首领说了打算,嘱咐好他们的分工,找最好的弓箭手站好位,寻好姚昆的空档,重点在他的头。他会负责与安若晨谈判,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这两人很累了,撑不了多久。
这边安若晨看不到卢正,她扫视了一圈包围他们的人,与姚昆道:“他定是与人商议如何拿下我们了。”
姚昆苦笑:“那确是迟早的事。”
“最起码现在我们还活着。”
姚昆再苦笑,劝道:“姑娘,若你被擒,莫急着求死。他们虽会用你要挟将军,但龙将军机智过人,是个有谋略的武将,他不会甘愿听从他们摆布的,他会将你救出来。”
安若晨没说话。她脑子里是龙大的笑容,真想见见他啊。她想像不到这些人会要挟他什么,但卢正能在军中潜伏这许久,能获得信任,证明这幕后之人是有手腕且蓄谋已久的。她真怕自己害了将军。可她想见他,真的很想见。
不一会,卢正回来了。包围安若晨和姚昆的官兵们互相悄声传递了信息,移动了一下位置。安若晨看着他们的行动,心里很警惕。
卢正看着她的表情,道:“姑娘,你该知道,今日|你定是走不了的。”
“当然了,我不走,我累了,我要骑马。若是有马车就更好了。”安若晨胡扯西拉。
卢正抿了抿嘴,按捺住脾气,道:“若是姑娘愿意跟我走,马车我可以安排。”
“想让我去哪儿呢?”
“自然是个安全的地方。”
“你们想向将军要求什么呢?”
“能要求什么呢?”卢正很机警地反问,然后道:“我们只是帮将军保护好姑娘,教他能安心打仗。”
安若晨道:“将军定会感动的。你知道,我总愿意把自己在将军心里的地位想得特别高,想像着自己对他特别重要,可是男人啊,我娘说,男人都是薄幸的。卢护卫你说,我对将军真的这么重要吗?”
卢正简直要写一个“服”字给安若晨,这反问得,他真的差点要思考一下她到底对龙大多有价值,是否真是一个好筹码。若换了别人,大概真的会被她唬住。确实啊,龙大将军呢,领过数万兵将的大仗,连灭三城不带落泪眨眼,从来没闹过什么女色艳闻,区区一个商贾之女罢了,真的这么重要?
“姑娘,我是你的护卫。”卢正忍不住提醒她。他不是别人,他是她的护卫。先别说龙大对安若晨的情不自禁他看在眼里,就是安若晨对付别人的这些小手段他也看在眼里。她是狡猾的,会演戏,一肚子主意,她的话不可信,不能听,不要理。这般处置便对了。
安若晨自然明白他这话里是什么意思,她微笑:“我记得呢,你曾经是我的护卫。我真感动,你教导了我如此重要的学问,让我长了见识,这可是旁的护卫做不到的。”
卢正脸抽了一抽,她这又是讽刺他了吗?
卢正注意到姚昆听他们说话听得,手上的剑松了松。卢正的手背在身后,悄悄打了个手势,提醒弓箭手注意。
安若晨这时候问:“杀了太守大人你能领赏吗?”
这话提醒了姚昆,他复又集中了精神,把剑再架稳了。
卢正不说话。
“把我抓回去,你能领赏吗?”
卢正还是不说话。
“卢护卫,我很好奇,你们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