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婶子是个勤劳能干的,没好一会儿就炒了三个菜上桌,菜虽然都是素菜,但姚婶子想着今天高兴也多放了些油,故而这青叶子上也泛着油光,让人看着还挺有食欲的。

苏然在等待饭菜上桌途中就已经想清楚了,前世的自己已经死了,承蒙上天眷顾让她从新回到这个贫瘠的年代,那她就要好好的活下去,带着对她好的人好好地生活,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安稳妥过一生。

“然然,来吃啊,别客气。”姚婶子看着苏然半天不动筷子,主动夹了一大筷子菜放到苏然碗里。

苏母在听到方才苏然喊那一声“妈”的时候开始到现在嘴都笑的合不拢了,她也替苏然夹了一筷子菜,说道:“然然快吃饭,吃完了咱们好早些回去,妈有事跟你说。”

苏然“哦”了一声,端起土饭碗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在这农村也不得什么斯文不斯文,形象不形象了,从现在起她就是村姑苏然了。

在这里大家都是下地的庄稼人,无论男女都要干同样的活,所以姚婶子胃口一点也不小,吃了两碗后,见苏母和她都已经吃饱了,菜也剩的不多,就把所有菜都弄到一个盘子里边,姚婶子就端着盘子又去舀了一大碗饭拌着吃了。

吃完饭苏然帮着把碗筷收拾收拾洗了,姚婶子也要下地去除草了,她和苏母就回到了自己家中。

一回到家里苏母就拉着她的手,眼中透着一丝酸涩一丝希望还有一丝欣喜,她的女儿傻了十五年的女儿终于正常了,怎么能不叫她激动,然而她又怕,又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怕一眨眼女儿又变得痴傻起来,她就这样拉着苏然的手,不敢开口问话,她怕她一开口苏然答不上来。

前一世阅人无数的苏然自然知道苏母此刻想要说什么,心中又在担心什么,她反握住苏母的手说道:“妈,你别担心,我现在都好了,今天姚婶子带我去溪边洗手,结果洗着洗着我脑袋里边就开始清晰了,我什么都明白了,就像是之前有一团浆糊糊住了我的脑袋,现在那团浆糊被清洗干净了。”这比喻出口便让苏然汗颜,但她一时间也找不到比这更土的比喻了。

苏母听见女儿口齿伶俐的说话,心中的担忧去了半分,“然然,好了就好,你不知道妈妈这十五年究竟是怎么过的。”苏母一想到这些年她和女儿受过的苦,特别是女儿被人欺负,被人打骂嘲笑,她心里就忍不住的泛酸,眼泪也涌了出来。

苏然抱着苏母薄弱的身子,安慰道:“妈,现在我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没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苏母松开苏然的怀抱,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泪中笑着说:“你瞧我这哭什么,对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平静下来的苏母继续着她上午没干完的针线活,苏然则重新审视着这所破旧的老房子,虽然承接了原主的记忆已经对这所屋子十分熟悉了,但她还是需要重新估量。

这是所土培房,两间卧房一间堂屋,厨房在院子里搭的一个棚子里,房子不大但院子还算宽敞,出了院子靠右的一小块土地就是她们家的,苏母种了些应季好生长的蔬菜以供她们娘俩平时食用。

围着屋子就近转了一圈,苏然将现实生活中的东西和记忆里的做了对比,基本上相差无异,看来之前的苏然虽然傻,但记忆还是完整的,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苏然站在自家土地前发愣,自从苏母带着她离开苏家之后,她们家就没有了收入来源,这两年全靠周遭邻居接济,以及外婆悄悄留给苏母的一丁点遗产过活,然而坐吃山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她必须盘算出一个能挣够吃饭钱的办法出来。

“然然,砍俩大白菜回来,咱们晚上吃。”苏母在堂屋里喊道。

苏然应声回答:“晓得了,妈。”

还真别说,她们家这大白菜长得还真不错,她一个手掌还捏不住,必须要两个手才能拿稳一颗,她顺手将一颗大白菜放在地上,然后再去砍另外一颗,砍好两颗大白菜后,苏然抱着白菜往屋里走,暗自想到这两颗白菜还真沉啊。

“妈,咱们地里白菜长得真好。”苏然不由得感叹一句。

“那可不,这么大的白菜一颗就够咱娘俩吃一顿了,咱地里那么多白菜,吃不完怕要浪费了,到时候砍些去给你姚婶子,姚婶子家养猪,吃不完到时候和糠糊糊熬着给猪吃,猪长得壮实。”

猪吃白菜?苏然突然想到一句话——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苏然脑袋一动,吃不完要浪费可以卖给别人吃啊,反正丢了也是丢了,还不如能挣几个钱算几个钱。苏然有些激动地说:“咱们可以去卖菜啊!”

然而苏母却没有多大反应,摇摇头说:“咱这里都是庄稼人,哪家都有吃不完的菜,哪里还轮得到买咱们的。”

这倒也是,周围都是庄稼人,蔬菜这些肯定堆着吃也吃不完,但是卖菜卖菜,这菜肯定不是卖给农民了。“妈,我的意思是出去卖,卖给镇上的人或者城里边的人。”

苏母听见苏然这话,放下手中的活看着苏然,她这个女儿不仅好了,居然还会想办法挣钱了,虽然这样的想法不现实,但有想法总归是好的了。“我们这里离镇上有三十多里路,走过去根本就来不及,而且我听说镇上的菜都有周边的村子给提供,根本就轮不上咱们。”

苏母这话一说无疑又给苏然泼了一瓢冷水,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凡事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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