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曹氏进屋,叶听瑶故意一抖手,茶盏碰到桌案,浅青色茶汤散满桌案,又淌到了地下。
叶听瑶慌慌张张地朝曹氏扑去,一脸焦急,“母亲,您快去耳房看看,青莲用晚饭时还好好的,不知怎的就头疼起来,现在都昏迷了。”
曹氏一愣,“什么青莲,不是你有事吗?”
叶听瑶小心翼翼地缩了缩身子,“母亲,儿能有什么事?是儿的随侍婢子青莲出事了,本来儿不敢搅扰母亲歇息的,可一想到母亲素来最体恤下人,甚是宽厚善心,遂大胆令婢子请母亲过来,儿也实是不知该怎么办。”
叶听瑶一边说一边用余光偷偷瞄曹氏的脸色,啧啧,都气青了。
曹氏咬紧牙,她哪里有甚闲心去管个婢子,可叶听瑶一番话令她骑虎难下。曹氏冷着脸快步走到耳房,看到青莲时眼里露出狐疑之色,青莲的症状同中毒一样。
曹氏猛地意识到什么,严厉地看向叶听瑶,试探道,“瑶瑶,青莲她怎会中……咳,怎会好好生病了,是不是吃了甚不干净的东西。”
叶听瑶满眼疑惑,“青莲与儿一样吃的是厨房送来的饭菜,那厨房的饭菜不是母亲命人准备的么,怎可能不干净。”
曹氏气得额角的整根筋都在跳,叶听瑶每句话都在给她下套啊。
曹氏深吸口气,勉强温和地说道,“我命人去附近请郎中,估摸是寻常发热,根本不必大惊小怪,你年纪也不小,以后这等小事自己解决了便是,时辰不早,我先回去,你早点休息。”
叶听瑶委屈地点点头,“是。谨听母亲教诲,儿就不送母亲了。”
曹氏一眼都不愿多看叶听瑶,她怕自己被叶听瑶气短命了。
曹氏离开耳房后快步朝院外行去,她不知这中间出了甚纰漏。为何青莲会将自己给毒晕,而叶听瑶还活奔乱跳安然无恙的。
至于郎中,其实请不请都无所谓,不过是要摆足善待下人的谱罢了。
曹氏知晓那药不会致命,放任不管不再下别的虎狼药。几日就能痊愈。她要对付叶听瑶,但不打算一次就将叶听瑶毒死,因为那样很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唉哟!”曹氏一声惨叫,心思百转间整个人摔趴在碧云居院子的青石子路上。
婢子吓一跳,反应过来赶忙将曹氏扶起,只见曹氏双手被石子划破了好几道口子,不断有血渗出,而膝盖往下的裙摆也都磨破了。
曹氏痛的呲牙咧嘴,估摸是膝盖也摔伤,连一步都没法走。
一名婢子小心问道。“夫人受伤了,要不婢子去请了肩舆来。”
曹氏气不打一处出,扬手就扇了提灯笼的婢子一巴掌。
扇巴掌时碰到手心的伤口,曹氏脸都扭曲了,暗暗后悔刚才不该使那般大的劲,怒喝道,“要你们这些废物何用,连引路都引不好。”
“都是婢子的错,还请夫人原谅。”那名被扇了巴掌的提灯笼婢子,捂着肿成馒头的脸。赶忙跪下,冲曹氏呜呜咽咽地道歉。
曹氏胸口起伏的厉害,她也奇怪了,先才她明明走好好的。忽然感觉有一硬物撞到她膝盖后窝处,两条腿登时就没了力气,故此才会趴到地上。
曹氏朝院子四周看了看,皆黑漆漆一片,似乎还有甚晃来晃去的黑影,树上时不时传来一两声禽类古怪的啼叫。混着枝叶沙沙沙的声音,十分瘆人。
曹氏不禁打了个寒颤,肩舆终于到了,曹氏乘上肩舆吩咐迅速离开碧云居。
而就在曹氏扇婢子巴掌时,其头顶上有一黑影蹿过。
暗卫看不惯曹氏的做派,心中也暗骂曹氏是‘毒妇’,不过是随手甩两颗石子罢了,暗卫很快又回到叶听瑶厢房外保护叶听瑶。
正在厢房更衣的叶听瑶,听到婢子来报,言曹氏在院子的月洞门处摔倒了。
叶听瑶眉毛一挑,冷哼一声,“恶人有恶报,坏事做多了,走夜路鬼都会找上门。”
趴在房顶上的暗卫耳朵很灵,他听着这话怎不对味呢。
叶听瑶通过曹氏先才的表现,确定青莲不会有生命危险。
青莲是肯定不能留了,她只需想法子让青莲的病好得慢一些,而后再寻机会给青莲一些钱,就将青莲送到庄子上去,好歹主仆一场,看在青莲曾尽心伺候过她的份上,她不会将事做太绝。
……
曹氏摔倒受伤,叶听瑶乐的清净两日,明日是陆天祈约了她去茶楼煮茶汤报恩的日子,叶听瑶打算寻借口出府。
傍晚,叶听瑶特意等到叶临德下衙回府,才端了一碟亲手做的糕点到内堂……
叶临德在公衙看了一日公文,已是头昏眼花。叶临德不得不承认,升调入京城是风光,可平日里事儿比之在连州郡多了一倍不止。
叶听瑶进内堂时,曹氏正在替叶临德按太阳穴,叶临德阖眼舒服地说道,“你手上伤口还未好,用劲了担心难愈合,让婢子来吧。”
“不妨事的,那些婢子哪里知道轻重,还是我亲自来吧。”曹氏在叶临德跟前真是水般温柔体贴。
叶听瑶端端走上前,朝叶临德和曹氏福了福身,“父亲、母亲。”
曹氏双眼满是警告的味道,叶听瑶根本不搭理,视若无睹。
叶临德睁开眼睛朝叶听瑶招招手,让叶听瑶走的更近一些,“瑶瑶怎过来了,可有甚事。”
叶听瑶眉眼温顺,将糕点捧得高一些,“儿知晓父亲平日在公衙公事繁重,晚上回府了还常常工作到深夜,故特意为父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