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莞尔根本没有发觉厉樱情绪里的变化,继续喋喋不休道:“她死了丈夫,难道就要拿我撒气吗?我老好也是郡主,我爹是护国的功臣,她是谁?不就是外面的野女人吗,四哥哥被蒙了眼睛,才会娶她,我看就是她克死了四哥哥!”
许莞尔越说越过分,甚至开始口不择言起来:“皇帝哥哥,恐怕你还不知道吧,在王府里的时候,她身边就有个侍卫,成天的跟在身边,听说就连去边关都要带着……皇帝哥哥,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你怎么能让她住在宫里!”
“依照郡主的意思,寡人该怎么处置她呢?”厉樱温柔的问道。
她一听,连想都没有想直接道:“把她杖毙!”
“太后常与寡人说,郡主性格单纯,没想到竟也有如此残酷的一面!”厉樱勾笑,这种无关于心情的笑,让太后警惕性大作。
“莞儿胡说八道,陛下别跟她一般见识!”
被他眼中的阴霾怔住了,许莞尔吓的哆嗦了一下:“皇帝哥哥……”
不光许莞尔,连其他人也都吓住了。
太后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一看这情势当即收住情绪,缓和道:“既然周雅冬已经知道错了,哀家就体谅体谅她,此事就不追究了。”
“多谢太后!”周雅冬面无表情的欠身。
“回宫!”
“太后!”周雅冬叫住她。
太后安奈住脾气,仪态万千的回身:“又有什么事?”
周雅冬上前两步,毕恭毕敬道:“还请太后法外开恩,将婢女楚楚赐给我,我感激不尽!”
楚楚?
太后隐约记得这个人,许莞尔一听到楚楚的名字,脸色突然苍白起来。
临熙王镔天之后,自己的父亲接管了兵马大权,并奉了太后的命令,将临熙王府里的奴才全部换掉,当时听说里头有个叫楚楚的丫鬟,许莞尔二话没说就把人要走了。
后来她把楚楚送给了府里的家丁亵玩,因不堪受辱,那个臭丫头回到内务府就上吊了。
想到这里,许莞尔浑身都是凉的,她害怕的朝太后身后靠拢。
太后毫不知情,想着一个婢女她要就要吧。
“既然临熙王妃开口,那本宫就把人赐给你吧!来人啊,随王妃去内务府提人去!”
周雅冬不禁松了口气:“谢太后恩典。”
待人都走了,周雅冬深吸一口气来到厉樱面前:“还请陛下降罪!”
所有人都不敢喘气,因为皇上的脸色真的很吓人,可没想到的是……厉樱语气淡然如水:“你的心情寡人明白,回去吧,已经没事了!”
说完,厉樱迈步离去,跟在他身后的队伍如潮水一般,逐渐退离。
元烈不禁松口气:“你的命可真大啊!”
为了安抚住周雅冬此时的躁动,元烈决定亲自去了一趟内务府,准备将人带回来给她。
但回来的时候,脸都绿了。
砰……
捧在手里的茶碗应声而碎,周雅冬呆滞的望着元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元烈满脸的愧疚,狠狠的别过头:“楚楚姑娘已经……香消玉损了。”
她足足怔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一声不吭,脸色越来越白。
半晌,才听见她从牙缝里憋出一句话来:“她是怎么死的?”
回来的时候,元烈早已经把来龙去脉打听清楚了,罪魁祸首是许莞尔,太后本就对她宠爱的很,从内务府带个人出去那是小菜一碟。
可再送回来时,整个人就已经不堪入目了,听内务府的总管说,小丫头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尤其是下身,都被磨烂了,因为是临熙王府的人,总管不敢怠慢,给请了医官来,没想到楚楚醒来就上吊了。
总管害怕临熙王府的人追究,便将楚楚好生安葬,还配了一些随葬品,算是弥补了小丫头受的苦楚。
“是……”
“病死的?”
“不是!”
“干活的累死的?”
“也不是!”
“那么就是被打死的咯?”
元烈还是摇头。
“那你告诉我,好端端的人怎么死的?”周雅冬忽然咆哮起来。
“是……是她自己上吊……自杀死的。”
周雅冬一把揪住元烈的衣领,面色狰狞:“你胡说,她怎么可能上吊!”
“是……是莞郡主……”
身体忽然被推开,再站稳时,周雅冬已经不见了。
元烈暗骂自己太笨了,怎么能直接告诉她实情呢?
“周雅冬,这是皇宫,你别乱来!”
周雅冬轻功卓然,加上玄冰神功已经修炼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元烈哪里能追的上,只能看着她的背影望洋兴叹,一咬牙找了匹马继续追。
“快,拦住她!拦住她!”元烈在马上疾驰,一边跑一边喊话。
永寿宫里
太后坐在软塌上休息,许莞尔在旁一边伺候,一边愤恨不平道:“姑妈,今天皇帝哥哥也太反常了吧,为了一个临熙王妃居然跟我们做到,他难道不知道,这皇位是怎么来的吗?”
要不是他父亲连合了部下力挺,厉樱未必能这么顺利的登上皇位。
太后满脸的沉凝,这一刻她忽然有些恍惚,仿佛押错了宝一样。
皇帝有五个儿子。
厉凰性子刚烈,不好控制;厉飞离玩世不恭,朝中完全无人支持;厉川年纪太小,她的母妃又在世,种种对比下来只有厉樱最合适。
他没有母妃照拂,朝中又没有势力,更没有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