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着月光看着他,他的脸上晴欲泛滥。
“我……”她觉得自己像个废人了,明明是渴望他的,可脑海中的画面一经过,她都会觉得不寒而栗,所有的热情全都没了。
敛下眼眸,不敢再去看他的眼,再次轻喃了声对不起。
她好怕他厌烦,好怕他会离她而去,所以在跟他说对不起的时候,手臂下意识圈住了他,她矛盾而又彷徨,纠结而又无奈。
年柏彦静静注视了她很久,然而沉哑着嗓音问她,“你不想要我吗?”
素叶小小的肩头轻轻颤抖了一下,心很疼,对他的爱泛滥如海,她小心翼翼地抬起脸,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如鹿似的谨慎。
她不想失去他,不想……
年柏彦察觉出她的小心翼翼,心脏撞得胸腔一阵疼,待她的唇离开了自己后,他马上将她搂紧入怀,不再有任何的进犯行为。
“叶叶,让我搂着你。”他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很卑鄙,明明受了伤的人是她,他却用过了头的浴火取代了理智,他明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明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这么强迫她?
一旦真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那么,他跟当年的那个男人有什么区别?他也不过就是打着爱情之名来碾压她内心世界的*而已。
她是他的妻子,不是随随便便哪个暖*的女人,他怎么可以这么忽略她的内心?
其实,从林海救她回来之后,年柏彦已经明显能够感觉到她的改变,至少不像以前似的急于逃避他,在她眼里,他能察觉出她对自己的依赖,她愿意让他亲近,愿意腻在他的怀里,愿意主动跟他承认她想他。
这照比之前用离婚的方式来逃避他的行为,已经好太多太多了。
所以,他要给她时间。
谁都不是强者,尤其是素叶,这么一个外强中干的女人,在面对过往的一切时,总要有时间来恢复才行。
素叶任由他搂着自己,心里愈发地内疚。
她转过身来,也主动搂住了他。
脸颊紧紧贴在了他的怀里,心里在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
年柏彦怀念于她的这种久违的亲近,将她的头压在了脖颈处,他吻着她的发丝,温柔说,“睡吧。”
她的鼻梁触及他的耳畔,轻轻点头。
深深呼吸的,是他身上的气息。
令她倍感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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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了雪。
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际飘落,这一场雪格外地大,覆盖了整个高原,连远处的山脉都变成了纯白色。
那片湖面部分结冰了,一边是皑皑白雪,一边还有蔚蓝色的湖水在流淌。
白色圣诞节。
就这么不经意来了。
当然,藏区的孩子从不过什么圣诞节,他们对这种西洋节日从来不感冒,唯独令他们嘻嘻开心的就是用厚厚的雪球来堆雪人,然后填上眼睛鼻子等。
有部分心理导师已经离开了藏区,回了各自的岗位,素叶在做最后的总结,因为顾琳的离世,令整个团队的气氛有些不好,但万幸的是工作没有受到影响。
等开完了会,有人起身跟她说,素医生,圣诞快乐。
她才想起,今天是圣诞节。
出了门,准备往自己房间里走,途径湖泊的时候就看见年柏彦在跟一群孩子堆雪人。素叶停住了脚步,看着不远处的一幕。
其实她不知道年柏彦要在这里待多久,从见面到现在,她没有问他公司的事,但经过相关报道她也知道他应该很忙,今早她出门之前,他的手机已经震动了不下三十几次了。
可他像个懒*的孩子,黏着她就是不起来,也不去接手机,始终闭着眼,搂着她含糊道,“老婆你好香,让我再抱一会儿。”
他的手机响个不停,无奈之下她只能吓唬他说,“你再不起*接电话,我可帮你接了啊。”
岂料他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素叶推了推他,“公事都不管了?”
换来的是他将她抱得更紧。
末了,她倒是担心是不是有紧急的事,便伸手接过了他的手机,是许桐从南非打来的,听到她的声音后,许桐听上去很高兴,问候了几句后就问她年总在不在。
低头看着黏在她怀里的男人,素叶真是又气又想笑的,清了清嗓子说,“许桐,他……那个还没醒呢。”
许桐倒也理解,一如既往地干练懂事,便又寒暄了两句结束了通话。
素叶也没奇怪许桐在南非帮他打理钻矿的事,这样一个男人,公事上的电话都不在乎让你去接听,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直到黏糊到了上午九点多,年柏彦才放过她,穿戴整齐后才给南非那边回了电话,一本正经儿的样子令素叶想到了四个字:衣冠*。
跟他刚刚赖*黏糊的样子大相径庭。
一个雪球擦着她的衣服边儿就过来了,紧跟着是孩子们咯咯的笑声。素叶扯回视线,见年柏彦冲着她招手。
她走上前。
一群孩子就拉着她一同堆雪人。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一个巨大的雪人华丽丽地诞生了,孩子们兴奋地装点着雪人,年柏彦则将她拉到了一边,从背后轻轻将她搂住,看着不远处的孩子嬉笑着玩耍着。
他将她的小手拉高,轻轻为她呵气,很快地,捂暖了她的手。
素叶靠着他的胸膛,偏头瞅着他,他眼底的笑容*溺而温暖,低头,轻轻吻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