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因为那抹浅红就是他逼她吮出来的。
想起他抓着她的手抚过他的胸膛,不由得脸儿发烫,脑子里怎么甩都甩不掉方才的经历。
他们,算是真正的夫妻了吧?
“爷还是爱你方才不正经的样子。”阴柔的嗓音夹着慵懒,绵绵地传来。
她的脸红成一片,小手紧抓着锦被,泛白。
听到倒茶的声音,她抬头,就看到他背对着她坐下喝茶。
他这是有意避开,让她穿衣裳?
风挽裳心儿一暖,轻轻拉开被褥捡起吊在床边的肚兜以及落在床下的中衣捡起来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穿上,还时不时防他回过身来。
“爷以后要是亮着火办事,你是要蒙着眼吗?”
才系好衣带,他便徐徐回过身来,戏谑而笑。
她真的有些怀疑他是否背后长了眼睛,否则怎会掐得如此之准。
顾玦倒了杯茶,起身拿给她,就着他方才喝过的杯子。
她看着,有些犹豫。
“不想喝爷的口水,方才也吃了不少了。”
这人,真是……
“爷想多了,妾身只是觉得理当是妾身倒茶给爷。”她淡声道。
“你让爷舒畅了,爷顺手给你倒杯茶也是无妨的。”
“……”她接过茶,低头浅啜,借着喝茶逃避他这些羞人的话。
“嗯,原来欢好是世间最好的良药。”他盯着她雪白的脖子,那上面除了有他留下的浅痕,红点已变淡了。
若非修养太好,极力稳住的话,风挽裳嘴里的茶不是喷了就是被呛到了。
她抬头,就看到他的目光灼热地紧盯着自己的身子,好似还想再剥光仔细看一遍,她不自在地别开脸。
“你那日入宫要寻谁?”他忽然问。
风挽裳愕然抬头,他相信她了?
他笑,“还是你那日入宫,当真是去看爷的宝贝的?”
“……”他既然信她,那夜还那般对她?
他俯身,挑起她的脸,“放着爷不用,去用别的男人,怎么?爷不好用?”
原来是怪她舍近求远,不让他帮忙。
只是,什么用不用的,他说话能
否正经些。
她抬头看向他,眼里滑过一抹苍凉,半响,轻叹,“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为何?”他施施然地坐上床,靠在床头,伸直双jiǎo_jiāo叠着。
她不由得往里挪了挪,他不悦,伸手将她拽过去搂着,等她的回答。
她努力忽视搂在腰间的手,淡淡地道,“若是还在,没理由会被遗忘。”
看到她眼底满满的悲伤,搂在腰间的手收紧,凤眸冷眯,“他是你的谁?”
她的……谁?
风挽裳仿佛一下子被拉进久远的记忆里。
[你发誓!发誓他不是你弟弟!他没有你这样的姐姐!你不配做他的姐姐!你发誓!]
[娘,我……发誓,小曜不是我弟弟!]
[好!你记住了,这辈子,他都不是你弟弟,他没有你这么狠心的姐姐!]
[娘,我记住了,他不是我弟弟……娘,不要不要我……]
“不要不要我……”
“哭什么,谁不要你了。”温柔的嗓音,不,是阴柔,只是会让人误以为是温柔。
她被他拥入怀。
原来,她不知不觉中呢喃出来了。
原来,她哭了。
就连在萧璟棠面前,她都没这般回想,没这般脆弱,没这般哭过。
他只知道她跟弟弟走丢了,失散了,只知道她要找弟弟,却从不知道这个弟弟是怎么丢的。
顾玦这一句看似温柔的包容,叫她彻底释放心底压抑了多年的悲伤。
她伸手抱住他,埋首在他怀里低泣。
也许是因为彼此刚发生了亲昵,她潜意识里已将他当做最亲密的人,也许是因为今夜见到了不该见的人,勾起了所有不好的回忆,又或许是因为萧璟棠导致她发生了那般狼狈之事。
心里的委屈和苦痛就像膨胀了许久的球,一下子完全爆发。
“爷倒是不知道你心里还藏了这么个人,惹你哭得这般伤心。”他轻拍她的背,呢喃自语。
风挽裳没听清他说什么,但听到他的声音了,所有的悲伤忽然止住,忽然想起自己做了什么,忙退开,抹泪,低头,“爷,妾身……”
“行了,不哭就不是女人了,不过没事别哭给爷看,爷不吃这套。”
风挽裳真的想笑,他是怕女人哭还是烦女人哭。
可她一时半会是笑不出来的,她居然在他面前哭得如此伤心,彻底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
“他,是谁?”他倾身,为她抹去泪痕,又问了一遍。
她受宠若惊,忙接过他手上的帕子,“一个很重要的亲人。”
“有爷重要?”他冷哼,懒懒地躺回去。
“……”她默。
他们好像还没到谈重不重要的地步。
“他叫什么名?”他浅浅地阖上眼。
真是的,敷衍一下会死吗?真不懂得讨人欢心。
“风曜。”
闻言,假寐的凤眸倏地睁开,整个人惊坐起,“你说谁?”
风挽裳被他突然的惊讶给怔住了,“风曜,他叫风曜,爷是否曾认得他?”
妖致的俊脸不动声色地变了变,轻笑,“爷只是惊于他与你同姓,看来真是亲人,而不是什么可以胡来的野男人了。”
风挽裳皱起秀眉,她真的开始有些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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