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再去通报一声吧,虽说晋王爷不在府里,可咱今儿个来又不是来找他的,把话挑明的说,那管家兴许就放咱们进去了。”
透过那半指宽的缝隙,慕夙撇过头望了一眼那紧闭的大门,然后摇头,“算了,咱们回宫吧。她,兴许也不在府里……”
话罢不多会儿,在一声出自小童的清脆起轿声中,那半指开的轿帘,便慢慢慢慢的,给合上了……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青州。
“爷,咱们到了,这里就是邹渊镜的府邸。”
勒马,祁烨潇洒的跳下马背,在抬头看了看府邸上挂着邹府的牌匾后,便掀开了斗篷的连帽走上前去。
童川见状,立马上前叩响了绿漆兽面的门环。
吱呀……
开门的,是邹府里的下人,他没见过祁烨,而且后者还穿着便装,所以对此不像官宦的生人,他只是礼貌的道,“公子,夫人交代了,因本府正在办丧事,恕不待客,所以,对不住了,公子还是请回吧。”
“我乃邹大人生前朝中知己好友,听闻邹大人逝世,心中甚至难受,所以特意前来,想给邹大人上柱清香。”
祁烨拱手,态度很是谦和,不过语调还是如往常一样,如同夹杂着冰块,“还请小哥将此话转告给邹夫人,不要让我白跑一趟的好。”
“那劳烦公子报上名号,我好去禀告夫人。”
“鄙人姓苏,名安生。”
“好,请苏公子再次稍后片刻,我速去禀告。”
祁烨点头,再度拱手,“有劳小哥了。”
在出发之前,祁烨就不打算暴露身份,因为在很多时候,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却因身份的暴露,简单的事情便会变得很复杂。再者,苏安生是个很好幌子,因常年驻守边疆,二者之间压根就没接触,所以,用此来做幌子,最好不过了。
而就在小哥关上门去禀告的时候,一直站在祁烨身后的童川也开始行动了,以矫健的身手翻身上了屋顶,然后在瞧准时机猫腰落在邹府一处无人的角落里。这是在出发之前就安排好的,祁烨冒充苏安生说要去邹渊镜上香,一旁的童川伺机找到邹渊镜的书房,然后去里面找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对童川来说,那重要的东西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因为在此之前,他得手过一次……
之后,在约定好的客栈房间里,祁烨与童川碰了头。
“东西到手了吗?”
点头,童川从怀里掏出一张巴掌大的羊皮纸,恭敬的放在桌上,“爷,您过目。”
普通的羊皮纸,外侧边缘有一个小小的钱字,内侧却是画着绵长扭曲的线条,线条虽然看似简单,实则其中暗藏玄机,因为,这不是随意的涂鸦,而是救人的路线图。
这羊皮和上次在钱麓笙家里找到的如出一则,只不过,那张羊皮纸的外侧边缘,不是钱字,而是邹字……
失踪案,在苏天斩逝世后,祁烨已经着手调查了近半个月。现在,他虽然已经知道对方是以何种手段作案,但其幕后之人是怎么想的,他还是有些吃不准。若是求财,为何只在齐国放肆?若是求名,为何在消息封锁后不动声色?若是报复,又为何选用这等繁琐的法子?情况虽摸不透,可祁烨不能不管那些失踪的妇人,不过,对方好像猜到了他的意图,便将嫣儿送到他身边。
嫣儿是当日在永安画舫上救下来的女子,而祁烨之所以会出现在画舫上,是因为他也收到了那来自宫中的,貌似密旨的邀请函。
对方敢做此自取灭亡的举动,当然是因为有狂妄的资本。
于是,祁烨去了,带了个头脑简单的郑二奎……
不过在画舫之前遇到了苏瑾,于是,毅然决然的,祁烨将郑二奎换成了苏瑾,然后,他便只身一人救下了嫣儿。要说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对方想让他这样做,所以他不过是遂了对方愿而已。很明显,对方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是试水,看他到底是一个表面坦荡,暗地里的庸人,还是一个自愿踩陷阱趟浑水的俗人。
在救下嫣儿后,祁烨二话不说,直接将其交给以酷刑拷问闻名的暗部审问,不带任何人性的怜悯。
虽然一开始,嫣儿咬牙说什么都不知道,可最后,她还是松了口,并告诉祁烨,她的主子将那些失踪的妇人关在了一处山洞里,若是想解救,就去钱麓笙那里,找一张绘有路线的羊皮纸,然后从那张羊皮纸上,获取下一张羊皮纸的下落,就以这样的方式,将五张羊皮纸都凑齐,便能根据上面的路线找到山洞,解救那些妇人。
在这期间,齐国的妇人还是会相继失踪,但祁烨的解救时间确有限,嫣儿说,她的主人只给两个月的时间,若是两个月内祁烨没能凑齐羊皮纸找到那些妇人,那么,她的主人便会炸掉那座山。
话罢,嫣儿还一反之前柔弱模样扬起了狰狞的笑……
我是不是忘记说,时间,是从我被王爷你带走的那天算起的?……
阖眼,祁烨按了按太阳穴,低喃道,“一个月半,四十五天……”
“爷,虽然时间不多,但咱已手上已经有两张羊皮纸了,所以爷,咱们是不会输的!”
“不是不会,而是不能。”
起身,祁烨立于窗前,然后缓缓的呼出一口浊气,“对方很聪明,而且也不是随意作案,因为他们总是在这个地方的人口失踪案被闹大之前,就恰到好处逃窜去了别的地方,待风平浪静后,又开始继续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