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泽倒是没什么特殊的情绪,只随手将信纸甩到旁边的火盆里,冷着脸道:“大郓城里还没消息?还没找到刘管家的下落吗?”
“没有!”那侍卫正色道,一筹莫展的摇头,“已经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确定刘管家没有被他们进京的队伍带着,可是大郓城里已经翻了个遍,把所有能够囚禁人的地方都找了,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别说是人,就是尸首也没找到,这件事真的是太邪门了。”
“邪门?再邪门能邪的过整个府衙遭人连夜血洗,最后却做一桩无头公案来了结的吗?”送陈泽不以为然的冷嗤一声,“刘管家那里继续给我集中人手再去找,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给我揪出来。”
“是!属下方才已经重新传信回去,让他们盯着继续找了。”那侍卫回道,盯着火盆里的火苗还是有些犹豫,“可是家主那里,难道真的要他在路上就——”
“动什么手?如果真能成事的话,那丫头会那么堂而皇之的就这么进京了吗?”宋承泽不耐烦道:“传信给父亲,让他稍安勿躁,这件事我会处理。另外再派人去路上拦截,如果赶不及的话,就先把父亲派出去的人都给我按下来,总之先不要让他和端木家的人正面冲突。那个端木岐也是个难缠的狠角色,贸然跟他对上,反而容易失去先机。”
从一开始他就从来不觉得端木家会被端木旸继续传承下去,只是因为端木岐按兵不动了整整四年时间,反而让人一时拿不准他的想法。果不其然,四年之后他卷土重来,只用了几天时间就将端木旸利用四年时间在端木家打下的基业全部连根拔起。
不管是不是蓄谋已久,这个人的这份手段都是极可怕的。
宋楚兮靠上了他,也就怪不得那丫头会那般有恃无恐的嚣张至极了。
现在想来,当初还真是大意了,就算她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当时也该直接斩草除根的,要不然也就不会留下今天这样的后患了。
想着家里接二连三的事故,宋承泽脸上神情突然就变得阴晴不定。
“可是大公子,您不是说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守住军中吗?您还要进京吗?”那侍卫不解。
大郓城里的消息一传来,宋承泽就已经当机立断的传信给宋亚青,说自己不进京了。
他对利害的分析十分到位,一眼就知道自己眼下应该不遗余力把持的是什么。
“我是不进京了,但是要摆平那个丫头,我也有我的法子,你先去传信,让父亲拒放心就是。”宋承泽说道,然后就起身走到了案后,想了一下,便就提笔写下了一行字,塞进了一个特制的竹筒里。
侍卫会意,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就提着个鸽子笼回来。
宋承泽将那竹筒抛过去,那侍卫接了,又捞出笼子里的灰色信鸽,将竹筒在鸽子的腿上绑好。
外面的天色整个暗淡了下来,鸽子被他往空中一抛,便就逆风北上,很快便融入漫漫的灰色天幕当中,没了踪影。